“为何不会?”
“小老弟,你还是太嫩了。”丁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连连摇头道,“你想想,那伙贼人可是送了一只断手给曹钦,他们之间是不共戴天之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绝不可能联手。而且你不一定非要在他们交手的时候出面,也可以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行出手,以你的武功,从一群残兵败勇手里抢点东西,岂不是易如反掌?”
面对丁三的一再游说,柳寻衣却是不为所动,只是目光忽明忽暗地凝视着丁三,似是在思量些什么。
丁三见状,不禁眉头一皱,颇为不悦地责问道:“老兄我打听这些消息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前后也破费不少,到这个节骨眼上你该不会是怕了吧?我不管,总之你答应我的一千两黄金,一个子儿也不能少。”丁三连哄带吓地嘟囔一番,见柳寻衣仍旧没有表态,于是话锋一转,好言劝慰道:“小老弟,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这种事你若不肯冒险,又岂能轻易得到那张图?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十拿九稳的好事?而且万一白霜明天也随曹钦同行,你还能顺手把她救出来,一箭双雕,何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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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我要再琢磨琢磨。”柳寻衣神色凝重,缓缓起身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替我打听消息,倘若有朝一日我有了一千两黄金,一定会给你。”说着,柳寻衣从怀中掏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随手扔在丁三面前,道,“这里面的金银应该值个一二百两,先给你收着。”
说罢,也不等丁三再次开口相劝,柳寻衣已是带着冯天霸迅速离开了龙安客栈。
丁三拿起桌上的钱袋,刚刚还弥漫在脸上的焦急之色顿时一扫而空,以往对金钱的贪婪之意也消失殆尽,似笑非笑地发出一声耐人寻味的冷哼。
“刚刚那袋银子,你是从哪弄来的?”
柳寻衣跟随冯天霸回到龙福客栈,冯天霸追问了一路钱袋的来历,可柳寻衣却是一直闭口不言。
“难道又是你偷的?”回到客房,冯天霸满脸鄙夷地盯着柳寻衣,“真是贼性不改,老子现在真后悔答应什么事都听你的。”
“那不叫偷,只是江湖救急而已。”柳寻衣轻笑着坐在桌旁,端起茶杯自饮自酌,笑道,“若不给丁三点好处,咱们要救白霜的事,说不定他转头就会嚷嚷的人人皆知。”
“你真的只是怕他把咱们要救白霜的事说出去?”冯天霸不怀好意地盯着柳寻衣,冷笑道,“还是怕他会把你抢惊风化雨图的秘密宣扬出去?”
对于惊风化雨图的事,柳寻衣在冯天霸面前一直避而不谈,也并未在冯天霸面前表露出半点求图的心意,但没想到冯天霸这个大老粗,竟从丁三话中听出些端倪,甚至还懂得以此来试探柳寻衣的真正目的。
柳寻衣神色一正,道:“你是官府中人,我是闲云野鹤,你有你的朝廷律法,我有我的江湖规矩,救白霜这件事只是你我暂时联手,待此事结束后,你我便再无瓜葛,所以对于我的私事,你最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
“你这话算是说对了,我是兵,你是贼,你我永远不可能坦诚相对,更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冯天霸面色严肃地回道,“救出白霜后,我仍要抓你回平江府问罪,青丝坊周老爷的死一天没查出真相,你就一天逃不掉嫌疑。”说罢,冯天霸似乎还不解气,又义正言辞地厉声补充道,“还有,你少拿什么狗屁江湖规矩来搪塞我,大宋只有一个朝廷,天下也只有一种王法。如今在霍都我管不了你,但日后回到中原,你若再敢肆意妄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绝不会食言。”柳寻衣也不恼怒,风轻云淡地笑道,“霍都之事了结后,我会给你机会抓我回去,前提是你和我,都能活着离开这儿才行。”说着,柳寻衣还不紧不慢地端起茶壶,为冯天霸斟了一杯。
“哼!”冯天霸没好气地冷哼一横,一屁股坐在柳寻衣对面,使性子似的拿起茶杯猛地灌入口中,滚烫的茶水令他连连惨叫,同时“噗”的一声又喷了出来。一时间,冯天霸只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被烫的不听使唤了,一边张着嘴拼命地哈气,一边怒瞪着柳寻衣,看那模样恨不能要活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