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汪清术若对凝语图谋不轨,就算撕破脸也无妨。”谢玄摇头道,“但汪清术若只想借此机会,和凝语联络联络感情,并未作出过分之举,那我们的反应如此过激,只怕……代价有些太大了。那可是洛阳将军,代表着蒙古朝廷,我们与他为敌,绝非小打小闹。稍有不慎,便会令贤王府上千弟子,乃至洛阳城数十万百姓,坠入万劫不复之地,府主应三思而后行!”
凌潇潇黛眉一挑,语气不悦地反问道:“那依你的意思,我女儿今夜有没有事,就全凭运气?”
“岂敢!”谢玄赶忙解释道,“依我之见……可以派人去找回凝语,但却不应以贤王府的名义,大张旗鼓地杀去凤鸣楼。毕竟,现在一切还都没弄清楚。尤其是府主,绝不能轻易露面,更不得冲动表态。”
林方大急声道:“我怕真等到弄清楚时,一切都晚了!凝语现在人在凤鸣楼,我……”
“够了!”一直沉默不言的洛天瑾陡然开口,书房内激烈的吵闹声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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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瑾面沉似水,语气阴沉地说道:“其一,语儿绝不能有事,半点风险都冒不得,倘若汪清术真敢对语儿行不轨之事,那我就算拼出这条命不要,也定要让汪家父子不得好死!”
洛天瑾这两句话说的极为霸气,根本容不得旁人有半点质疑。
可还不等凌潇潇和林方大满眼欣喜地开口应答,洛天瑾已继续说道:“其二,谢玄所言也不无道理,语儿毕竟不是被掳走的,我们若兴师动众,极易落人口实,对贤王府的名声,以及未来的局势皆有诸多不利。还是那句话,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得罪蒙古人,尤其是蒙古的王公贵族。无论贤王府在江湖中如何强势,却终究无法和一国之力相抗衡。更何况今天是除夕,府中弟子大都已喝的酩酊大醉,又如何再去厮杀?而且……洛阳城毕竟是我的地盘,我不相信汪绪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纵子行凶!”
“府主的意思是……”
“就依谢玄所言,派人去凤鸣楼带回凝语。”洛天瑾沉声道,“遇到阻碍可以出手,甚至可以杀人。但……只准对金刀门的人出手,切不可伤及汪清术性命。我虽不想得罪蒙古人,但也绝不会对蒙古人的走狗畏首畏尾。金刀门和铁掌帮,自从找到汪绪统做靠山,这段日子越发猖狂,简直不可一世。也是时候让他们重新认清楚,这座洛阳城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我去!”
洛天瑾话音未落,柳寻衣突然主动请缨,满眼悲愤地请命道:“夫人所言不错,凝语是我带出去的,也该由我将她安然无恙地带回来。所以这趟凤鸣楼之行,请府主允许我去。”
“你去?”凌潇潇不满地冷哼道,“没有你,凝语今夜根本不会出去,更不会身陷险境。你现在竟还敢开口……”
“夫人!”突然,柳寻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正色道,“千错万错,都是我柳寻衣一人之错。害小姐身陷囹圄,害府主进退两难,我罪无可恕,罪该万死。此事不仅府主不宜出面,就连七雄、执扇甚至是门主也不应该插手。我入府不久,是个无名小卒,还不懂府里的规矩,所以稍后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是我一个人擅自行事,即便日后引出什么麻烦,我也愿一人承担,与贤王府无关。因此,我求府主、夫人给我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让我去带回小姐。待小姐平安归来后,我任凭你们处置,绝无二话!”
“你若带不回来呢?”
“除非我死在凤鸣楼,否则我一定将小姐安然无恙地带回来!”柳寻衣对天起誓,字字铿锵。
“苏堂!”洛天瑾突然吩咐道,“你和方大率领休门弟子,去将军府附近埋伏,两个时辰内,我不允许有任何人进入将军府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