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芷柔的声音冰冷的不含一丝感情,犹如一把利剑,深深插入云追月的心窝,令其胸中如堵,苦闷非常。
“柔儿,你真要为那个负心人与我一战?”云追月眼睛通红,难以抑制的泪水渐渐模糊双眸。
见云追月字字句句离不开“洛天瑾”,萧芷柔又羞又恼,不禁黛眉紧蹙,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尽可能镇定的语气回答道:“既然你已认定我是替他出头,那无论我再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即是如此,多说无益,你……出手吧!”
“出手?”
顷刻间,云追月只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自己好似坠入无尽深渊一般,内心深处那股空荡荡的失落感无以复加。
众目睽睽之下,云追月旁若无人般踉跄着步子,绕着一动不动的萧芷柔反复徘徊,似哭死笑,喃喃低语:“你竟然让我出手?从小到大,我只会‘为’你出手,却从未‘对’你出过手。而今,你竟然为了一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将我视为仇敌,还要……还要让我对你出手?呵,真是可笑、可怜、可悲、可恨!”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咬牙切齿的云追月口中硬生生挤出来的。
然而,面对云追月的半疯半醒,萧芷柔却静若雕塑,一言不发,只是目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任由他时而哽咽、时而狂笑、时而自嘲、时而咒骂、时而深情款款、时而怒火冲天……
萧芷柔的沉默,在云追月看来即是无视。
无视,是对一个人最大的轻蔑与侮辱,令本就心生极端的云追月愈发怒不可遏,愈发失去理智。
“好!”
突然,云追月肆无忌惮的狂笑陡然收敛,眼中爆发出一股凶猛狠戾的杀机。
他站在萧芷柔身前不足三尺的地方,一双猩红的血目恶狠狠地瞪着他最最深爱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你不仁,便休怪我不义!与其让你活着被洛天瑾一再欺骗,不如由我亲手杀你,替你了结尘世间的痛苦。”
言至于此,云追月的眼眶再度红润一圈,他拼命克制着内心的悲愤,用颤抖而坚定的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道:“柔儿,如果……如果你死于我手,我绝不独活。我愿陪你上九天、下黄泉,生生世世永远相伴……”
云追月一番痛彻心扉的表白,令萧芷柔的内心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哀愁。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双眸泪珠凝结,默默无声地注视着肝肠寸断的云追月,沉寂半晌,终究一言未发。
见云追月欲对萧芷柔出手,腾三石不禁心急如焚,如坐针毡。他赠云追月“极元丹”,是想借他之手教训洛天瑾,却万没料到结果竟会报应在自己女儿身上。
虽然有心制止,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及眼下的场合,腾三石又不得不稳住心神,硬逼着自己装作无事发生一般,静静地坐在一旁作壁上观。
突然,云追月后退一步,缩在袖中的右掌渐渐凝聚出一股淡青色的气旋。
霎时间,论剑台上的空气剧烈颤抖起来,砂石土砾无风而起,在四周观战之人的眼中,这一刻,天地间的一切仿佛渐渐变的扭曲。
“好强悍的内力!”玄明震惊道,“云施主的武功,似乎比昨日更胜一筹。”
玄明此言,立即引来四周一片惊呼,他们看向云追月的眼中纷纷浮现出一丝忌惮之色。
“素闻绝情谷主武功盖世,今日云某倒要斗胆请教请教!”
此刻,云追月身上的黑袍随风飘动,“哧哧”作响,他的语气与之前的痛苦纠结截然不同,变的阴沉而冷漠。
见状,与萧芷柔关系匪浅的腾三石、唐阿富等人,无不将心提到嗓子眼,皆在暗中替她捏着一把冷汗。
众所周知,云追月的《龙象宝典》何其恐怖?如今见萧芷柔一介弱质女流,是人皆替她心生忧虑,亦或暗道惋惜。
“不必犹豫,云圣主……尽管出手。”
女人毕竟是女人,萧芷柔的感情变化不像云追月那般坚决,因此她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有些为难。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