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秦苦的一番戏言,令柳寻衣刚刚喝下去的一口茶水登时喷洒出来。
此刻,洛凝语面红耳赤,又气又羞。众人则是忍俊不禁,一个个想笑又不敢笑的滑稽模样,甚是有趣。
三言两语,东堂内的气氛渐渐变的活跃起来。
秦苦天生一副巧嘴,能说会道,遇人自熟,迅速与下三门弟子打成一片。
“言归正传!”柳寻衣笑容收敛,正色道,“今日的东堂议事由秦苦主持,大家听命行事。”
“遵命。”众人齐呼,喧闹的场面登时安静下来。
“府主交代的差事,不打不杀,不偷不抢。简简单单两个字,找人。再加上一个期限,三天。”秦苦环顾众人,优哉游哉地说道,“三天之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找什么人?”许衡问道,“去哪儿找?”
“找府里的一名郎中,李甲。”秦苦解释道,“你们中有人见过,有人没见过。无碍,稍后我会将李甲的画像发给大家。至于去哪儿找……仍需琢磨琢磨。”
秦苦此言,令众人大感错愕,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所言。
“寻衣,昨夜你与李甲什么时候分开?”秦苦不顾众人的反应,转而向柳寻衣问道,“此人年纪如何?身材如何?”
“约莫戌时三刻。”柳寻衣也不问秦苦的用意,欣然作答,“此人年约五旬,身材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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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府主追查此事时,可否问过昨夜何人擅自离府?”
“问过,无人离开。”柳寻衣笃定道,“白执扇与青执扇皆可做证。”
“那好。”秦苦眼珠一转,又道,“上午,府主在中堂垂询此事,大概是什么时辰?”
“辰时初刻。”
“好!”秦苦眉头一皱,喃喃自语,“从昨夜戌时三刻,至今早辰时初刻,不足五个时辰。我且算五个时辰,来回折返最远两个半时辰……”
嘀咕至此,秦苦猛然抬头,目光狐疑地盯着柳寻衣,好奇道:“寻衣,如果你身体无恙,带着李甲的尸体,两个半时辰可以走多远?”
闻言,柳寻衣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赞许的精光,沉吟道:“徒步而走,约莫二三十里。如有一匹快马……或能奔袭五六十里。”
“等等!”洛凝语打断道,“你怎知李甲已死?如果他活着……”
“李甲不可能活着。”秦苦胸有成竹地答道,“一个连江一苇都敢杀的人,岂会对一个微不足道的李甲心慈手软?”
“你怎知江三爷是被人杀死的?”凌青好奇道。
“府主说的。”柳寻衣并未出卖潘雨音,含糊其辞道,“此一节,你们毋庸置疑。”
“既是府主亲口所言,相信不会有假。”许衡思量道,“那好!我们姑且相信李甲已死,可你怎知一定是府内的人将尸体带出去?也许有人杀死李甲后,交由外边的人弃尸荒野。如此一来,你的五个时辰来回……是不是有些草率?”
“有这种可能,但十分渺茫。”秦苦不可置否地应道,“一者,昨夜之事干系之大,牵连之广,凶手一定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也不会杀李甲灭口。如果交由外边的人弃尸,无疑多一人知道秘密,从而多一分泄露的风险。换做是我,我不会做这种蠢事。二者,如果真是由外人弃尸,他们便有足够的时间毁尸灭迹。与此同时,我们搜寻的范围和难度也将无限扩大。莫说三天,即便是三年、三十年,也休想找到蛛丝马迹。因此,与其去做无谓的担忧,不如利用三天时间,做一些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更何况,府主肯给我们三天时间搜寻李甲,定然也考虑到这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