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
“下药设伏,胜之不武!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千里独行剑’行事手段竟如此卑劣,连一位弱质女流都不肯放过。”
伴随着一道满含失落的训斥,灰衣人出手如电,五指如钩,势如破竹般探向面露惊慌的雁不归的咽喉。
“说我手段卑劣?你们趁乱偷袭又算什么高明?”
雁不归也不是吃素的,面对青衣人与灰衣人的前后夹击,她临危不惧,迅速稳定心神,同时挥手出剑,猛刺灰衣人的心口。
按照雁不归的计划,她先虚晃一剑逼退灰衣人的攻势,再转身迎战杀至近前的青衣人。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灰衣人似乎一眼洞穿她的心思,非但没有被雁不归的虚招吓退,反而迎剑而上,于电光火石间将身体一横,任由锋利无比的宝剑刺穿自己的衣袍,冷冰冰的剑锋紧贴着自己结实的胸膛一划而过。
“呼……”
“铿!”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雁不归虚招落空的一瞬间,后脖颈突然感到一阵刺骨凉风,同时头皮发麻,后脊发紧。
出于练武之人的本能,她根本没有时间惊讶灰衣人的果决,而是不假思索地腰马急转,剑锋一横,挑破灰衣人的衣袍,顺势迎上青衣人的杀招。
常言道“两害相较取其轻”。相比于赤手空拳的灰衣人,挥剑而来的青衣人自然威胁更大。因此,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雁不归明知自己的转身会令灰衣人有可乘之机,却仍毫不犹豫地回身抵挡青衣人的利剑。
毕竟,被灰衣人掐住咽喉,总好过被青衣人一剑刺穿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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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当雁不归堪堪挡下青衣人的剑锋时,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宛若五根牢不可破的铁爪死死掐住她的脖颈,难以匹敌的恐怖力道令其瞬间失去反抗力。
紧接着,雁不归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被灰衣人如拎小鸡崽一般轻而易举地钳制在坚硬如寒铁,粗壮如柳木的孔武臂弯之下,任其拼命挣扎,却半分动弹不得。
一切说起来慢,实则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局势逆转尽在电光朝露之间。
“你们……来了。”
直至此刻,惊魂未定的众人方才渐渐从黯淡的烛影下辨清两位“不速之客”的身份。
看到他们,洵溱欣喜若狂,谢玄如释重负,贤王府弟子却面如死灰。
青衣人,正是“无情剑客”唐阿富。灰衣人,则是“漠北第一快刀”苏禾。
如此想来,并非雁不归武功不济,无奈对手实力太强。放眼整座江湖,有本事单独抗衡唐阿富与苏禾联手偷袭而不落下风的人,恐怕屈指可数。
俨然,雁不归并非其中之一。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原本心灰意冷的洵溱眼珠一转,赶忙朝一脸惊愕的柳寻衣投去一道讳莫如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