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什么人?”
“一位是云圣主的心上人,一位是……云圣主的心头刺。”见云追月面露不耐,孤月连忙解释,“心上人是萧谷主,心头刺是柳寻衣……”
“你敢耍我?”
“不不不!”云追月刚欲发怒,孤月的双手连忙攥住他的手腕,急切道,“云圣主扪心自问,你……真的想救柳寻衣吗?休要忘记,他可是……”
言至于此,孤月的眼神悄然一变,死死盯着被金色面具遮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他可是洛天瑾留下的孽种!”
“嘶!”
此言一出,云追月登时心头一紧,右手下意识地松开孤月,踉跄着后退两步,心不在焉地呢喃自语:“果不其然,清风早已猜破柳寻衣的身世……”
“柳寻衣岂止是孽种,更是一个活脱脱的‘小洛天瑾’。言行举止、性情做派,无一不与他爹一模一样。因此,留他活在世上一天,萧谷主就一天忘不掉洛天瑾。有道是‘触景生情’、‘睹物思人’。一提起洛天瑾的名字,萧谷主尚且心神荡漾,更何况让她整日面对自己与洛天瑾生下的孽种?岂非更忘不掉昔日的孽缘?殊知,萧谷主一日忘不掉洛天瑾,便一日无法接受云圣主……”
孤月小心翼翼地朝窗边挪步,尽可能远离喜怒无常的云追月。万一情况有变,他也能破窗逃生。
然而,云追月的心思早已被“萧芷柔”、“洛天瑾”、“柳寻衣”彻底填满,再也顾不上孤月的小动作。宛若一具行尸走肉的他摇摇晃晃地坐在桌旁,眼神空洞而呆滞地凝视前方。
“说下去!”
沉默良久,云追月方才发出一道愤懑而惆怅的催促。
如履薄冰的孤月艰难地吞咽一口吐沫,小心翼翼地添油加醋:“更重要的是,柳寻衣对云圣主一直心怀不满,甚至心怀怨恨。毕竟,是你害得他兄妹分离、是你害得他饱受苦难、是你害得他父子成仇,就连洛天瑾的死……也与云圣主脱不了干系。云圣主对柳寻衣的脾气秉性应该有些了解,此子有恩未必报恩,但有仇一定报仇。如果这一次让他全身而退,纵使他念及腾族长和萧谷主的情面,暂时不找你报仇,相信也不会与你化干戈为玉帛。窃以为,他八成会与云圣主划清界限,甚至……老死不相往来。若真如此,试问萧谷主何去何从?她是舍弃自己的‘宝贝儿子’陪你一起生活?还是……弃你而去,与自己的‘宝贝儿子’共叙天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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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字字如刀、句句似剑,将云追月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捅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与此同时,亦令他渐渐回忆起这段日子腾三石与萧芷柔对自己的态度。
不提柳寻衣的时候,他们尚且将云追月视为“家人”。可一旦提起柳寻衣,腾三石一口一个“亲外孙”,萧芷柔更是舔犊情深,容不得旁人说柳寻衣半句不好。云追月立时变成一个“外人”,在腾三石与萧芷柔心中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再琢磨孤月的最后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