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听到慕容白的劝慰,邓泉压抑的心情渐渐舒缓一些,戏谑道,“如果各路人马不忌惮我们是‘一家人’,今晚也不会削尖脑袋往丹枫园里钻。又是塞钱、又是送礼,连守门的护卫都变成他们巴结的对象。呵呵……当年府主在世如众星捧月,风光也不过如此。”
闻听此言,慕容白心念一动,身体稍稍向谢玄、邓泉凑近几分,别有深意地说道:“当下,武林各派的‘主事’皆在丹枫园落脚,他们轮番派人向我递话,一者关心少主的伤势,二者……希望能与府主私下一叙。”
“意料之中。”谢玄不以为意地笑道,“这些有头有脸的名门正派在‘锄奸大会’前,大都与我们不是一路。要么趋炎附势,唯清风马首是瞻。要么冷眼旁观,企图看我们的笑话。眼下的结果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寻衣以一己之力牵动贤王府、绝情谷、龙象山、三义帮、湘西腾族、河西秦氏……再加上一个势如猛虎的西律武宗。如此盘根错节的庞大势力,试问中原武林谁敢与之抗衡?他们不趁局势未稳尽快与我们重修和睦,难道要等我们找他们秋后算账不成?”
“其中,青城、峨眉派人传话十四次,少林、昆仑、崆峒、蜀中唐门各派人传话十七次。然而,表现最为殷切的莫过于江南陆府的陆庭湘,前后不过一两个时辰,他却足足派人传话三十二次,只为找机会与府主单独一叙。”说话的功夫,慕容白已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若有所思的谢玄,试探道,“不知府主意下如何?”
“昔日,陆庭湘为谋求中原武林副盟主之位,屡次三番设计谋害寻衣,手段之卑劣令人发指。论与我们的积怨……他远比左弘轩、妙安更可恶。”谢玄沉吟道,“如今,此子不顾金复羽的体面对我们屡献殷勤,也许……有几分‘将功折罪’之意。但除此之外,难保他不会有其他企图。府主在世时曾评价此子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休看他衣冠楚楚,仪表堂堂,实则奸诈狡猾,满腹祸心,尤其喜欢见风使舵,落井下石。前几年在贤王府与金剑坞之间摇摆不定,其人品、德行比他老子相差十万八千里。对于此人,谢某打骨子里鄙视,实在不愿与他走的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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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庭湘如此善变,我们不必睬他……”
“不行!”谢玄打断义愤填膺的邓泉,思忖道,“寻衣刚刚回到贤王府,大局未稳,不宜树敌,尤其不能得罪陆庭湘这种雕心雁爪的小人。我意,对陆庭湘这种人逢场作戏即可,推心置腹……大可不必。”
“那今夜……”
“既是逢场作戏,便要正大光明。”谢玄蔑笑道,“私下见面难免惹人猜忌,待明日再找机会与他、左弘轩、妙安一起叙旧。”
“府主的意思是……今夜谁也不见?”
“不!”谢玄神情一禀,正色道,“今夜我只见一人。”
“谁?”
“少林方丈,玄明!”
“为何?”
“因为吴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