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偏殿的门缝中透出一抹微光,当耳边再次响起那浑厚缠绵的钟声,江河知道,今日的自己又当了一次夜猫子。

他与顾青山皆未睡去,而今正等着早课结束,青玄子前来探望顾青山。

昨日青玄子嘱咐过,早课已不是自己所必须的,自己只需好生看顾床榻上的女将军即可。

所以顾青山没睡,江河自然也不可能睡去,整整一夜都在炸炉之中度过。

但有了前几次炸炉的经历,江河终于把握好了灵气的输送力度,在天微亮之时,终于熬成了一小瓷瓶的活血液。

急于求成,也是为了向青玄子证明自己的能力,这也为自己的生命多添几分保障。

青玄子在天亮后的又一次钟声时,来到了偏殿之中。

顾青山不再如夜晚般赤着身子,而是待药液凝固后,穿上了江河用以换洗的旧衣裳,见到青玄子到来,不免直起身子正襟危坐。

“姑娘,昨夜休息的可还好啊?”

青玄子走近来笑了笑,那如春日阳光般的笑容,似清风和煦,实在让人生不起什么恶感。

但江河让自己小心他……

顾青山难免紧张地攥了攥手中薄被:

“回仙长,尚可。多谢仙长相救,待青山回到锦京,定当涌泉相报。”

“不急、不急。”青玄子摆了摆手,“你伤势严重,一时半会儿还下不了地,且先多养些时日再说。”

顾青山点了点头:“烦请问仙长,我这伤势还需几日才可自由行动?实不相瞒,青山又要事在身,当早日回京才是。”

“姑娘这番伤筋动骨的,饶是以伤药内服外用,短则也要一月之久。”

“这……”顾青山不知青玄子是故意这么说,还是事实的确如此。

但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是有些太久了。

自己本在路上因蛮人耽误了几日,前线消息虽不至于十分紧急,但一个月的时间也早早失去了时效性,很有可能延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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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仙长可有其它仙药否?青山听闻世间练气士,愈骨续肉之法数不胜数,不知仙长可有类似的法子?”

青玄子如江河预料地摇了摇头:“我这青玄观,不过一山间野观,虽吞吐日月之息,但如此神奇之物又岂是轻而易举可以得到的。贫道深知姑娘心急,但确实无计可施,还望姑娘心平静期,才有助于伤势的愈合。”

“这……多谢仙长。”

青玄子的态度很明确,顾青山虽还心存侥幸,但却并未再说什么。

江河瞧着顾青山那样子,便知昨夜的提醒,她并未全然相信。

不过也正常,自己和青玄子于她而言都是陌生人,自是要好好衡量一番,才能做出选择。

青玄子并未再多关注顾青山,而是看向江河:“明河啊,炼药之事,可还算顺利?”

“回师父,还算顺利。虽浪费了些许药材,但总算是熬出些活血液来,请师父过目。”

江河装作一副心情欠佳的样子,取出那装有活血液的小瓷瓶,递给了青玄子。

青玄子将小瓷瓶接过,揭开塞子细细闻了闻那瓷瓶中的药香,惊奇地点了点头:“虽然尚有杂质,但确实是活血液。这是你昨夜凝练出来的?”

他显然是没想到,江河能在一夜之间炼出此药。

“回师父,虽耗费不少药材,但这活血液,正是弟子清早时炼出来的,青山姑娘可以作证。”

江河点了点头,又将前日青玄子给他的活血液拿出来,以作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