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痛感延绵不断,使得她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疼……”
“这虫子与你血肉相连,它在里面移动,便是在折腾你的血肉,疼是肯定的。”
江河见顾青山疼得不轻,便建议道:
“我还是拿把菜刀给你割个口子吧,长痛不如短痛。”
“不行。”
顾青山少有的固执道,
“就在背后。”
江河还以为,顾青山是在担心自己占便宜,便道:
“我不会碰你的,我用拂尘操刀,保证不碰你一下。”
但顾青山在意的不是这个。
她摇了摇头,仍然强硬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江河很奇怪她为何这么固执,但这虫子毕竟是在她的身体里,自然也便是依照她的意思来:
“那今天就先到这吧,就凭这蛊虫比蜗牛还慢的速度,一时半会儿估计是爬不到背后去了。不如趁着天色还早,抓紧时间往回赶,等进了锦京,彻底安全了,再从长计议。”
而今不过才下山一天一夜,就发生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江河觉得,至少也要到锦京城内,才更让人安心一些。
这次顾青山倒没有再固执己见,反而认可地点了点头。
江河见状,也便识趣地走出屋舍,等待顾青山穿戴整齐。
顾青山见江河带上了门,强装镇定地她再也按捺不住,俏脸蹭地一下变得绯红,恍惚间似蒸腾起了热气。
她本盘坐在土炕上,而今却是整个身子向前栽倒。
俏红的面颊紧贴床铺,须臾之间,她似乎回忆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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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她以前可从不会纠结,是在腋下开个口子,还是在背后开个口子。
这太过细枝末节。
既是注定要割,自然是长痛不如短痛。
可如今,她就是十分抗拒。
“都怪他,谁让他胡说些什么‘疤痕累累的身子’!”
顾青山气得瘪嘴,仿佛找到了罪魁祸首,
“都怪他!”
……
一直候在门外的江河,见顾青山迟迟不从屋子里走出来,还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可就待准备朗声询问时,顾青山却自己把门推开走了出来。
江河想要问什么,只见顾青山狠狠瞪了自己一眼,生生让他憋回去了本要出口的询问。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虽然也只不过半个月的相处,但他还是第一次见顾青山吹鼻子瞪眼的模样。
江河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应当没太招惹她——
毕竟做错的地方,他都已经道过歉了。
顾青山也说了自己不在乎。
而观顾青山的模样,有点像是耍小性子,而非真的气愤——
难不成,是每个女孩子都会脾气差的那几天!?
江河自觉抓住了真相,便道:
“待会若是走累了,就和我说,咱们到时就地多歇一会儿。或者到时候我背会儿你也行,看你意愿。”
江河深知,在这种特殊的日子里,绝对不能主动触对方眉头。
要悉心地给予安慰,加倍地施以照料,最好能让对方完全找不到什么闹脾气的理由,这几天就算是应付过去了。
为了减少些路途中的麻烦,江河决定受累些,多体谅一下顾青山的不易……
但顾青山并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