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笑了笑:“是真的,志不在此么?”
可手中却有金光迸现。
一张黄纸符箓,在他的手中化作金水,凝成一柄金光小剑。
那小剑不由分说地便拖曳灿金流光,斩向面前的茅野望。
“雕虫小技!”
茅野望见江河一言不合便要动手,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他虽然忌惮江河背后,有可能极为庞大的势力。
但不代表他会任由一个小辈宰割自己。
双手拍掌,手指交缠如扣,背后桃木长剑霎时破风而其,便要与那金光小剑相对——
这桃木剑看似脆弱无力,却是他亲手炼制的一柄人境中品法器,取自昂贵灵植玄苦桃树的枝杈。
只一根枝杈,便要耗费他一枚碧琼玉的价钱,更莫要说其它材料的辅佐。
他向来对这法器怀有自信,他不信江河的一柄小剑能对自己造成如何影响。
可两剑只是交相碰撞,牵连的风浪便扫荡整间本还整洁的客房,掀起并不稳固的桌椅,打碎用以装饰的花瓶。
“崩——”
只听细微的崩碎声。
金光小剑与桃木剑同时裂开。
小剑化为了金粉,木剑则裂成了两截。
“什么!?”
小主,
茅野望瞪大双眼。
他一时间都不敢把心思放在心疼断裂的法器上,只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江河——
江河无奈地笑了笑,从青玄子的钱袋里掏出了五枚碧琼玉,扔给了茅野望。
望了望袋子里,还有不少剩余,也便放下心来:
“听说寻常一柄人境法器,大概在一枚碧琼玉左右,茅道长,我赔你五倍,算是为我先行出手陪个不是。”
茅野望愣愣接过五枚翠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河继续道:
“我突然出手,不是为了为难茅道长,也不是想用武力把茅道长留在这里。我只是想向茅道长证明一件事——虽然我修为低微,根基不稳,但我很强。”
“……”
茅野望滚了滚喉头,点了点头,
“然、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这么强的人,干嘛要和茅道长抢什么国师之位呢?假以时日,天地任我遨游,我又为何要与茅道长一般长生无望的人抢饭碗?”
茅野望感觉心头被狠狠扎了一刀。
是啊。
要不是长生无望,又恐后继无人,他又为何会选择教授弟子,而不是与大道争锋,继续行那大道独行之路?
江河没给茅野望留什么情面。
这个时候,只需要把真相铺开给茅野望就好。
故而他继续道:
“我登上鲤国国师之位,也不过是一时所需。实际上,不单是我,就连薛正阳也是如此。毕竟若无特殊意外,待在这凡人小国偏安一隅,被凡俗之事裹挟,实在是下下之策。
所以茅道长没必要对我们有太大的敌意,因为你、我二人,归根结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们彼此的目的并不相同,所以也不会有多少冲突。”
茅野望并不傻,听出了江河的言外之意:
“你和薛前辈,都只想做一时的国师?”
“薛前辈不清楚,但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茅道长,我深知你的想法——
你不过是想要在这弹丸之地施展抱负,教化子民,好让自己在这一国之地,得以名垂青史,也不枉一生苦苦修道。
而我呢,想法其实更简单——在鲤国待到鲤蛮之间的战争结束,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以后,再去决定去留。
国师之位,于你而言是想要得到的结果,对我而言,只是得到结果所必须的过程。如此看来,你与我之间根本没什么矛盾。”
茅道长心中骇然:
“你、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茅道长不是一个难猜的人。”
江河眯起了双眼。
茅野望瞧着他那意味不明的目光,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