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知道叶莺歌说的都是实话,才让他一脸臊红。
父皇下山前,还曾特意来过他所居住的宿舍。
他太过担心自己,会受到宗门师兄们的欺负,甚至甘愿屈尊到点头哈腰的地步,拜托一众师兄尽量多关照自己。
后来,这件事被那些已经故去的师兄,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屡屡拿出来指摘自己。
这也成了他与师兄们发生冲突的根由。
他轻轻擦拭起额头上的鲜血,怒视着叶莺歌:
“我不是要让你对我如何恭敬……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我当个人看。”
“……”
叶莺歌听了这话,整个人直接怔在了原地。
好半晌,她忽然撇过了头,兀自嘟囔一句:
“臭小子,认怂就认怂,非得那个嘴硬……”
她深呼吸一口山间的清气,任由凉意灌入肺腑,充作整理心情。
素手伸向后腰的乾坤袋,翻出一瓶丹药扔给了鱼剑,道:
“皮外伤,自己擦。”
鱼剑愣愣接过,先擦拭干净额头处多余的血渍,又打开瓷瓶,蘸取了些伤药,涂抹在额头处。
“你那门牙留着,去找宗门内的医师,还能给你补回来。”
清扫了心头的杂乱后,叶莺歌的语气,也不再向先前一般口无遮拦,
“我叶莺歌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你那么想知道原因,我便好生告诉你,算作补偿你的门牙了。
先跟上。”
她说着,便又抱着剑,行走在山间小径。
鱼剑连忙捡起了磕在地上的门牙,捂着嘴跟上叶莺歌的脚步。
他不再多问,因为说话既疼又漏风,便等着叶莺歌向自己解释。
“我对你这臭小子态度不好,的确是故意的。”
走在前头的叶莺歌,有一说一,丝毫不避讳对鱼剑的差别对待,
“因为你莫名其妙地,就得到了秋皙姐的相当程度的关注,让我很不爽。”
鱼剑含糊不清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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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不爽——”
“因为我想不通。”
叶莺歌冷哼一声,
“凭什么你一个资质平平的小国皇子,终其一生也未必能跨过地境门坎的庸人,却能在初入宗门时就被秋皙姐重点关照。
秋皙姐从来不会关注无关紧要的人,我为了让她记住我的名字,在她面前自称了近百年的‘莺歌’。
你才上山几天,凭什么能让她记住你的名字?”
“就这点原因?你就要迁怒我?”
鱼剑有些难以理解叶莺歌的想法。
“你懂个屁。”
“那宗主为什么会特意关注我?”
“鬼知道。”
“那——”
“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