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南听他如此一说,便问道:“大爷,你有什么难为的事,和我们军营的有关?”
正说着话,那老太太忽然呜呜咽咽哭了起来。老汉便道:“找到陈大人了,你还哭什么?先不要哭,等我慢慢地说。”
老汉说着,便转过头来对陈正南道:“陈大人,你有所不知,是你兵营里有一个姓白的小汛头,不知什么缘由,和我家的二姑娘认识了,
他俩背着人,我们都不知道的,一来二去就在了一起。那姓白的答应了我家的二姑娘,说要娶她。我家的二姑娘人虽说贤惠,却有些过于老实,就信了他的话,
着了他的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呢,她就怀了孕,眼看瞒不住了,才和他娘说了。他娘这才慌了,又和我讲,我就去邀了人去找那姓白的汛头,可是他却不承认,
再也不买账了,更不搭理我们家二姑娘。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自然给气得发了疯,他娘每日在家里只是哭,我给他哭急了,又没有办法,
一时间头脑不灵光,就骂了二姑娘一通,说她辱没了家门,抹黑了门框,让一家人蒙羞。如今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这可如何是好?我嘴上没有把门的,
当时火气大,骂得就狠了些。姑娘给我骂得急了,又实在寻不出办法,就一时想不开,一条绳吊死了,一尸两命。大人,你说这桩子天上掉下来的倒霉事,
始作俑者怎的不是那姓白的汛头,如今我家二姑娘已经入了殓,可是这口气没出,这冤没处伸,我们拖到现在还没有将她下葬,没能入土为安。
今天好容易见到陈大人,只求陈大人给我们做主,给小民申冤。”
老汉说着,便和老太太一齐扑通跪了下来,连连给陈正南磕头。
陈正南拼命地要扶起两人,两人却只是不起来。陈正南只得说道:“大爷、大娘,这事如果是真的,错都在我身上,是我管兵不严,教兵无方,大爷,你请站起来说话,这事我可要问清楚。”
那老汉却不起来,只是说道:“陈大人,小民所说句句是真,没有一句假话。”
陈正南见他俩老夫妻实在是不起来,便只得也跪在老汉面前说道:“大爷,你说的这事可有证据?”
老汉连忙点头说道:“有啊,有的,陈大人,白汛头将他喜爱的一个玉坠作为信物送给了我二姑娘。现在就在这里呢。”
老汉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貔貅玉坠,拿在手上。这是一个青玉的料子,但雕工倒好,活灵活现的。
陈正南接过来,拿在手上看了,又问道:“大爷,这事可有人证呢?”
老汉道:“这三位高邻便是我庄子里的,他们都无意撞见过我家二姑娘和那姓白的汛头私会,只是当时没有告诉我,我二姑娘出了事,
他们才来和我说了。他们遇见过二姑娘和姓白的汛头,在一起也不是一回两回。”
陈正南道:“大爷,只要这事有物证、有人证,你放心,我只会给你做主,绝不会让坏人逃脱了,只让你女儿平白丢了性命。大爷,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请问你贵姓?”
老汉忙说道:“我姓包,就是在淮河巡防大营北边包庄子,叫包国兴。这里几位证人:两位姓包,是我的远门侄子,一位姓刘,就是我们庄里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