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零七章 因果剑域

迎着无数涌动的血色丝线,

许长歌平静瞥了不远处的弟弟一眼,吐出两个字:

“看好。”

话落,

一颗从天坠落的晶莹水珠被寒芒斩为两瓣,

抽剑断丝。

一圈圈涟漪,一道道寒芒,青衫飞舞。

在那没有任何闪转腾挪的空间之中,许长歌以最细微的动作,最小的幅度,在空气中画出了一片片似画剑舞,其脚下方正的墨砖之上出现一道道崭新的剑痕。

小主,

如同狂蟒之灾的血色丝线被他纯粹的剑技斩成血气消散。

许元轻轻摇了摇头。

说实话,

许长歌的这一手让他有些意外,但尚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如果没有这等技法,许长歌也不配被他称为逼王。

念头闪过,

许元离地而起,随意的朝着下方挥了挥手。

一枚丈许的血晶凝结砸落,瞬间抵临了那剑舞的中心。

“宕————”

金铁交织之声响彻剑阁上空。

许长歌手持玉剑硬接了这一记术法。

血色晶体锐利的尖端在其平举的剑身之上划过阵阵花火,强大劲力将许长歌倒推出去数丈方才止住。

许长歌隔着半透明的血晶注视着上空的许元,玉剑略微偏转,晶体上的力道瞬时被卸,刺入了其脚边的墨砖。

但也就在这个空隙,

遍布在整座剑场的血色丝线已然犹如跗骨之蛆般再度卷来,

而同时,

许元的身后已然凝结出了上百枚无血色长晶,随着他手指如瀑坠向那地面的青衣.

“长歌若不想办法对长天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凤九轩轻描淡写的诉说着自己的判断。

许殷鹤瞥着身侧的白衣,声音不疾不徐:

“作为当今第一的剑修,你认为长歌不善持久战?”

凤九轩盯着大外甥的手中泼洒的剑技,轻声说道:

“长歌的想法不错,无法破除长天那瞬移术法,便想着打持久战。

“对付寻常炁修,用这斩术之剑卸力,长歌能耗到对方炁干魂尽,但对付长天不行,他丹田中源炁太多了。”

说到这,

凤九轩冷哼一声,细长的眼眸透着剑芒:

“若至臻境,倒是可以一试,但长歌的剑不纯粹。”

许长歌现在面临的局面,与凤九轩在西漠面对监天阁主差不多,哦不,应该说更棘手。

当初在西漠,凤九轩与天苑是站在同一起跑线。

不管是一方的剑技,还是另一方的术法,只要打中那便能瞬秒。

但许长歌不同,他即便斩中许元,也顶多只是迟滞一下许元的术法,根本无法造成实质伤害。

而许元呢?

他只要碰到许长歌一下,那许长歌便基本没了胜算。

许殷鹤思索了少许,轻声道:

“长歌很快就会变招的。”

“变招也没用,长歌因果剑能被长天的瞬移秘术躲开,而即便长歌能破除,还有生死道域等着他。”

凤九轩摇了摇头,感应着三外甥环绕在周身身体内外的黑色源炁:

“双方的容错率根本不在一个层级,术法还存在着克制。

“这场战斗,胜负已分了。”

“.”许元。

听着远处传来的解说声,许元有点想传音提醒这两个爹别奶了。

虽然这些事情他都清楚,但这香槟开的让他有点慌。

虽然眼前局面看似尽在掌握,

他本尊处在绝对的安全的位置,属于法爷的输出在这一刻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哪怕是许长歌这等天纵之资,也只能在那一波又一波的术法轰炸下狼狈抵挡。

但许元却已经开始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因为许长歌一直没打他本尊。

不管面对的局面再凶险,许长歌都未曾再施展那初见杀的斩击。

这很不合理。

许长歌可不是他这种在源炁耗尽之前都能将状态维系在巅峰的怪物。

长时间高强度运转功法会给经络带来损伤。

这是人体给修者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