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并没有服软，眼眸低垂没有去看云修晏一眼。

云修晏看着眼前的李铁，熟悉的画面让他一时间有些心软。少年内心挣扎了片刻，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你命不该由我了结...............”

他还是太念旧！所以没有下去杀手，连手掌都轻颤。

心中怅然，李铁可以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亲近之人........‘难道是我武道之心不够坚定，导致杀伐不够果决？’.......少年心中自言，不知道是为自己找借口，还是..........

忽的，云修晏猛地将李铁甩出，转过身来，微微抬起头，看着夜空中的寒月。

玉境染霜华，清辉落碧空，思旧路，空怅望，残绪绕心房，当年忆，情未央。

“咳咳咳~~"

大口咳着鲜血，心口剧烈起伏，李铁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问道：

“为什么........”

他眼中恍惚，喉咙滚烫，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但不敢面对，不敢，不敢。

“为什么？因为你曾经是我的李叔吧...........”

云修晏沉吟片刻，还是用原声回应。他心中也很好奇，李铁会是何种反应，这样也许会让自己狠下心来。

闻言，李铁身体僵住，瞬间如遭雷劈，内心如惊涛拍岸不断翻腾，他猜到了，心中也有了已经，但当事实真的浮现于眼前，那熟悉的声音真的再次萦绕耳旁，仍觉心中发堵.........

‘噗~~’

心血难压，忽的，李铁又吐了一口鲜血，面色更白了，瞳中也无神，气息也紊乱。

“云少爷是你.......对....对.....对不起。”

李铁背叛云家后，自始至终都不愿意直接面对的，就只有这位从小带大的云家少爷。

他很愧疚，怕是遇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后，自己会有退缩。

而事实，他也真的退缩了，即是早已在心中演绎过这般情景........

云修晏没有回应，只是看着月亮。过了好一会后才转过身来，摘下了面罩：

“是因为小月？..........”

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庞，熟悉的言语，李铁内心隐隐作痛，这是他最不想面对的，但还是要面对。

云修晏看着面色挣扎的李铁，继续说道：“从前就感觉到小月身体孱弱，直到去年冬天，小月晕厥在眼前，我才确信。”

李铁没有直视云修晏的目光，也没有回话，只是微微点了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也不敢再言，不论什么原因，背叛已是隔断了两人。

“想必是柳家承诺了小月什么，你才背叛云家的吧，又或者说是城主府.............”

云修晏眼神锐利，语气咄咄逼人，如鹰隼的眸子想要看清李铁的内心。

李铁猛然愣住..........城主府么~~.

“哎.....这就是命吗？”

进行了一番艰难地思想斗争，李铁这才缓缓开口道：

“对不起少爷，城主府来了一名叫夜凌云人，他承诺了我一株‘碧血生灵花’。”

“而小月，灵魂天生有缺，这是活命的唯一方式....我没有别的选择.....”

闻言，云修晏默然，微微起皱起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开来，其手中酝酿的灵力也是悄然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