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幸,朕之后的遇机缘,习得兵法武艺,年方十而有三,便已能闯荡天下。”赵匡胤声音一转,带了些兴奋之意。是啊,那段时期,是他人生最大的转折点。
“此后,朕之足迹踏遍五湖四海、荒漠戈壁,历经重重困难、几次死里逃生。”赵匡胤声音带着几许庆幸。
“然而,福祸相依,在此期间,除了遇到危险之外,朕还结识了多位友人,相携一同游历天下。蒙他人不弃,追随于朕。”赵匡胤说着,将头转向人群中的朱慈和郎峰,对他们微微一点,表示感谢。朱慈和郎峰也十分感动,想起了那段风雨同舟,历经艰险的日子,唏嘘不已。
“一路上。朕发现当今天下,依然是陷入危机!中原大地连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江南虽然略显安逸,但昏君谗臣不绝于朝,只知鱼肉百姓、欺压治下臣民。恶霸横行、盗匪不绝于路。朝政腐朽、社稷崩坏。唯有西南之地,地势优越。物产丰富,百姓虽然要缴纳极多的赋税、受到层层盘剥,但仍然可以勉强过活。
不过,当朕了解到其国君为人之后,便自鄙夷不已。坐拥富裕之地、有天险阻敌,千万臣民,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只能困守一地,因何?无他。国君无大志也。后蜀之主沉于享乐、奢靡无度、不思进取,真乃取死之道也!”赵匡胤的声音斩钉截铁,令人不由得去相信他说的话。
向天南听道赵匡胤的话,不由得暗自气愤,但却无法反驳,因为据他了解。后蜀之主的确就是赵匡胤说的那个德行,甚至更差,所以只得攒了一肚子气,但却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同时心中决定日后一定要找到机会,好好教训教训蜀主。反正人皇已经出世,迟早要灭掉后蜀。他却是丝毫不担心后蜀的报复——谅他也没这胆子和能力。
“吐蕃内乱、回纥野蛮、契丹所建之辽国乃是狼子野心,游牧习性不改,经常越境掳掠,更是扶持后晋,阴谋祸乱中原,窥视社稷神器。朕之一路上,了解的越多,心中就越加沉重,我神州,可还有救?黎民百姓,可还有希望?”赵匡胤的声音有怒火、有悲伤,最后转为低沉,使人听后,都觉得前途昏暗,没有出路。
“便是此时,朕来到了后汉!”赵匡胤声音转为激昂。“后汉之主刘和丞相,宽仁厚德、体恤百姓,关心民情、谋略深远。所辖之地,比之其他地方富庶十倍!所练之兵,比其他国家精锐十倍!所具之才,更甚于其他国君百倍!这样的国家,才是朕所愿居住之国。于是,朕稍加考察,便将家小接来,自己则从戎赴军。”
“刘丞相待朕甚厚,不以朕年纪轻、资历浅而轻视,多次提携。人敬我一尺,我还人十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朕之决定,便是报效他人之赏识,护卫国家,平定天下!”赵匡胤又看向人群前列的刘和,眼中不禁一阵湿润,对他行了一礼。刘和也是神色激动,感动莫名,连连回礼。
“之后的日子里,也是朕最为快意的日子。戎马生涯,南征北战,从普通军卒,成为一名统兵将领,更是成为攻打后晋之先锋。一战破其城,再战灭其国,消灭了这个汉奸国家、斩断了北辽对神州伸出的魔爪,何等快意!何等豪情!”赵匡胤的声音又带着兴奋之意,越拔越高。既是一个普通人,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意气风发、豪情壮志。
“三年平晋,功至金吾卫上将军,朕本以为已经到达一生之巅峰,但却没想到,丞相居然推举朕为皇帝,说自己年事已高,精力不足,只有朕才配当一国之君,所以不可推辞。”赵匡胤不介意说出这样的话,因为刘和对他的看重是众所周知的事,而且后汉并无君主,身为最高领导的刘和其实就是精神上的君主,他要禅让、推举自己为皇帝,从法理上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其他的修真者却不由得大吃一惊,没想到刘和区区一介凡人,居然有这等眼光,能看出赵匡胤的不凡。但是把眼光转到刘和身上,看到他身上那一层厚厚的功德金光,也不由得释然,有如此功德,能有些许奇异之处,也是很正常的。
“朕不敢推辞,所以只得接受。但是,朕,惶恐。”赵匡胤的声音又降了回来。“因为朕怕自己能力不足,不能承担这样的重任,不能平定天下、让百姓过上幼有所养、老有所终、人人安康、和平安定的好日子!朕觉得,若是做不到这些,就对不起这个国家的臣民、对不起上天的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