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衣心下一跳,前几日他确实告诉纪韵诗说自己要闭门修炼,并无有其他嘱托,谁知道阿诗竟知道自己所遇难处,竟去那无比险恶的苦寒之地擒拿富含阳烈血性的人熊来为自己辅用,心中既是温暖又是心疼。
沈白衣此时已疲惫不堪,说话甚至都有些费力,但在手下面前不能露出丝毫颓败,便即竭力整束后说道:“我正在修炼秘法,你等速去将阿诗接入大堂,我再有片刻便即出来。”
堂内弟子领诺而去,沈白衣与血婴相对而坐,三凤虚飘空中虽昏迷多日,却一般的煮不熟嚼不烂,周身精气灵元彷如烧红的铁笼内的美食,看得人只剩下望洋兴叹的份了。
他与血婴都似几昼夜未休息似的,血婴是魔体,又是附庸宿主的精灵,精力自比常人充沛。沈白衣则几次虚脱,几乎昏迷,还是依靠血婴用提血之术令其回神,这提血术虽能令人短期清醒,却每施展一次,被施者的精元便即亏损一分,一连几次也令沈白衣有些摇摇欲坠了。
堂外一阵窸窣声起,显然是众人抬着纪韵诗自外入进,各人皆屏住呼吸,尽量轻声。
沈白衣强打精神,自内挑帘走出,果见弟子众人抬着纪韵诗落在大堂正中正自等候安排床铺的弟子。不大一会儿,便有两名近侍弟子抬来软塌,将纪韵诗小心翼翼的放在上面。
沈白衣大急,快步走了上去,只见纪韵诗钗横鬓乱,神情委顿,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微阖着双目似比自己还要疲倦。他向左右吩咐道:“快去取血芝、血茸、血首乌来!”领命弟子急忙前去取药。
沈白衣向前一步,半蹲在纪韵诗身前,抓住她的手一言不发。众弟子见教主没了往日从容淡雅之态,也均自识趣,不敢出言蹑手蹑脚的鱼贯而出。
小主,
过得少时,便有弟子取来一坛酒,酒中自有药物浸泡。这酒是虎胆酒,最能提气补元。沈白衣喝退侍从徒众,取过一只大碗,斟得满满的,一手伸到纪韵诗后脑,轻轻将他抄起,将碗沿贴近嘴唇。
这酒自有妙用,使人打鼻子一闻便能回元几分。纪韵诗酒量颇豪,此时虽几乎力竭,闻到裹着浓浓药味血气的酒香竟也饥渴难耐,虽无力将口张到最大,可也能衔住碗沿,一仰脖就是一大口酒吞了下去。
“咳咳咳……”吞得蒙了,呛得她一阵剧烈咳嗽。虽岔了气,却也将此酒大半吞入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