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确定你没看错。”骆家三叔一再逼问。

骆家大伯本就心烦,此刻更是不耐,侧过身没好气地道:“你自己看!”

骆家三叔大步上前,目光一一扫过,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

可事实就是如此,骆舟珩死了,遗产没给骆家任何人。

“可这……不可能啊!”

他一气之下想要撕了那张遗嘱,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只能默默忍下冲动。

小主,

宁若初一介花瓶,没胆量也做不出改写遗嘱的事,又有纪沐白作证……

骆家的天,真的变了……

骆家大伯最先反应过来,眼神慈爱:“若初啊,我知道舟珩去世你心里很难过,但你一定要马上恢复过来,舟珩把家业交给你,想必是十分信任你的,你一定要延续我们骆家的辉煌啊!”

宁若初心中冷笑,无视他的捧杀,抿紧唇瓣,克制住眼眶中的泪水,重重点了下头。

“谢谢大伯,我会努力的。”

骆家大伯微叹一声,又语重心长地道:“你身子弱,也别逼自己,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大伯。我在骆氏几十年,对财团的一切了如指掌,一定会尽我所能地帮你。”

宁若初眼球微翻。

难怪骆舟珩这么多年没把他赶下台,这副知心家长的模样,若非知道骆家人都是什么货色,她差点就信了。

心中吐槽,面上却表现得很是感激。

“另外,舟珩尸体虽还未找到,但他为我骆氏创下了这么辉煌的功绩,理应大办。但以你现在的状况,恐怕是力不从心……”

骆家大伯朝妻子使了个眼色,后者了然连忙上前,贴心地挽着宁若初的手。

“若初啊,舟珩去世对你的打击不小,你又要尽快熟悉公司事务,这葬礼就交给我来操办吧。”

骆家大伯应和:“你伯母心思细腻,这件事交给她再合适不过了。”

葬礼的事情,宁若初从未上过心。

既然他们想办,就让他们去办好了,省了不少事。

骆家几位夫人一一上前安慰,年龄稍大的小辈们也表达了对堂兄弟离世的遗憾。

尚处于青年期的孩子,却像是情感过敏,时间久了面上便表露出厌烦之意,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骆乐瑶刚出门,脸上的不屑就掩饰不住,被母亲眼神警告了好几次,才按捺到车上才发作。

“三哥究竟是怎么想的,把家产都给了那个花瓶!从乡下来的土包子,认识的字都不多,除了花钱吃白饭还会做什么?”

“六位数以上的钱都超出她的认知了,我们家那么厚的家底,她连花都不敢花。”

想起今日走时,被母亲勒令全部摘除的饰品,骆乐瑶越想越气。

“一事无成,只会仰人鼻息过活的废物!”

上面的特殊涂层,是寰宇洲最高科技研究院去年新研发出来的,能屏蔽一切电磁脉冲和信号干扰。

“这个,是先生专门留给你,用来与灵心堂堂主通讯的工具。”夜月说道,“顶端有一个扫描器,只有你的指纹才开机,唯一的号码正是灵心堂堂主乔惟松。”

骆舟珩立遗嘱的时候,她就在旁边。

仅有两个人的房间,他把宁若初托付给了夜月,并把暗格指纹设置成了她的。

想起往事,夜月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骆舟珩是她见过最有远见的领导人,她知道这一刻迟早会到来。

现在真正降临,反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夜月调整好情绪,眼中的挫败和失落被冰冷掩盖,觑着将手机开机的宁若初。

“灵心堂职能特殊,凌川交给你的秘书里也有说明。先生念你身体不好,准许你带一名灵心堂医师在身边,但创始人的身份,万万不能暴露。”

就连他们,也是在看到遗嘱附加文件时,才知道骆舟珩的这一层身份。

这是只有他和灵心堂堂主才知道的秘密。

“我明白。”

宁若初声音虚浮,按键的指尖有些无力,五秒钟过去了,才拨通电话。

被接通的一瞬,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用欣喜熟稔的语调打招呼:“小徒弟,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乔惟松激动不已。

听到骆舟珩遇难的消息,他就日夜盼着这位几年不见的小徒弟,给他打来电话。

当年听说她结婚,乔惟松本来是高兴的。

但宁若初不愿意暴露身份,也就意味着她无法再回来,乔惟松痛心极了,连夜骂了骆舟珩八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