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拍打惊堂木的声音,足以震慑人心,站立在两边的官兵面无表情,手持水火棍,如一座座耸立的木桩,摆出官兵该有的威严。
“带人犯方子腾上堂!”
县令摆出了一副县老爷该有的姿态,而审问之人并非唐剑秋。
此案北镇抚司确实接手了不错,可由于此案尚小,他们不好干涉,只得以听审的名义坐在公堂之上,看着那县令断案。
不多时就看到蓬头垢面浑身充斥着血痕的方子腾走了过来,他穿着草鞋裸露出脚趾,隐约能看到带血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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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却被强行拷上脚链限制了行动,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
“草民方子腾叩见青天大老爷!”
“免礼,方子腾,此案由北镇抚司的镇抚使唐大人听审,你不要拘束才是,本县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便是!”
“是,县令大人请说。”
方子腾自然不敢怠慢,这或许是他唯一一个平反的机会。
县令道:“方子腾,你先前说吴氏并非你所杀,是也不是?”
“是,草民与妻十分恩爱,又怎会下如此毒手?那杀人者另有其人啊!”
于是乎,方子腾将先前遭遇与县令说了一番。
正说着他还有些难过,那县令听后又岂能容忍?
他怒拍惊堂木,脸都气的憋红。
“可恶!真是岂有此理!方子腾,本县问你,若是传他上堂你可认得?”
“就是化成灰草民也认得!”
方子腾斩钉截铁,他对那人可谓是恨之入骨。
“好!来人啊!带胡九上堂!”
“传胡九上堂!”
一个长相相对而言较为秀气的男子,在县令的传唤下被迫走到公堂之上。
也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什么缘故,导致他双腿颤抖,迟迟没有跪下。
唐剑秋一个眼神便杀了过去,让胡九惧怕不已,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凶厉的鹰瞳,仿佛看上一眼就能让人坠入九游之地!
唐剑秋那双阴翳的眼神再加上县令的惊堂木一拍,更是增添了原有的恐惧。
由不得他选,即便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跪。
“草、草民胡九,叩见两位大人!”
“胡九,有人指控你与胡氏有染,可是有误?”
胡巴闻言当场跪拜,高喊冤枉:
“大人!冤枉啊大人!小的平日里恪守言行饱读诗书,又怎会做出这苟且之事?”
县令又岂能听他信口雌黄?他很是羞恼,怒视着胡九。
县令很是厌弃,言语之间充斥着不爽意味:
“住口!本县若是没有证据又怎会质问与你?哼!你就是不认也得认!来人啊!传人证!”
“传人证——”
如同先前安排好的一般,老媪,铁匠,还有几个同村的人前来作证。
在看到几人同时出现之时,方子腾的眼中写满了恐惧,就怕他们会将自己的名字一道出。
“草民(民妇),叩见青天大老爷。”
“这台下两人你们几人可认得?”
正说着所有人将视线放到了他们二人身上,方子腾挤眉弄眼,似乎在告诫他们不要出卖自己,可谁曾想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让唐剑秋发现并当众点破。
“胡九,你的眼睛可是不舒服?”
胡九身体一僵,他明知唐剑秋之意却又不得不装糊涂。
“大人的意思草民不明白。”
“若非不适又怎会眉来眼去?”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明了,只要是个不蠢的人都会明白。
县令大怒,气愤之余不忘用手上的惊堂木拍案叫板:
“大胆胡九!本县面前还敢造次!莫非是要本县给你二十个杀威棍不成?”
胡巴很是骇然,如鹌鹑般跪在地上,只得连磕几个响头以求得到饶恕。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草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