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忽道“神医,那位中土高人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
蒲罗拔道“恩师不通汉话,那人却是奇才,在花剌子模时,两人都说梵语,却不知道此人的汉话名字是何。”
虞可娉又问道“然则令师与那高人相会,是在什么时候?”
蒲罗拔屈指来数,心中将大食历法换算,说道“若我所记没错,恩师是四十三年前去的花剌子模,嗯,当是贵国绍兴八年。”
娄之英喃喃地道“莫非此人便是千手圣侠朱七绝?”
蒲罗拔叫道“照啊,我忆起来了,此人汉名虽然不知,但恩师说他有个道号,便是唤作千手什么,娄英雄原来识得此人。”
娄之英苦笑道“兜兜转转,最后还是着落在此人身上,朱七绝的确天纵奇才,若非是他,旁人也不敢说这大话。”
虞可娉道“大哥,生死有命,既然蒲罗拔神医已指明『迷』途,咱们也无需叨扰了,这便回去了罢。”蒲罗拔哪里肯让,定要留众人吃饭,以谢救命之恩。众人不愿以恩公自居,和他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回了璧野庄。
娄之英见这番寻医不了了之,虽然打听到了一部朱七绝的医书,但也不过是夯实了先前的推敲而已,若要找到却谈何容易?是以颇有些闷闷不乐,整晚都睡不踏实,翌日醒来来到庭院,突然闻到一股酸味,就见马于仁笑『吟』『吟』地道“娄少侠,宋仵作的夫人昨夜诞下一子,今日便送了姜醋过来,他邀咱们去家中喝孩子的喜酒,你我便和虞小姐同去如何?”
娄之英知道他有意让自己借此开怀,这番好意不宜推却,便一口答应。三人一路赶到县内,宋家早已挂桃结彩,招待亲朋落席,宋巩见虞可娉等到了,自是大喜过望,忙亲自安排众人归座,席间众亲朋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娄之英经这喜气一冲,心中的忧郁倒也确是散淡了许多。到得晚间,宋巩将一众亲朋送出,却执意留下三人饮茶,马于仁笑道“老宋,你独留我们作甚,莫不是想让孩子拜娄少侠、虞小姐做契爷契娘?”
娄虞二人听他如此喻说,均脸上一红,宋巩道“契爷契娘小人哪敢高攀,只是小人才疏,想让犬子沾沾贵气,烦劳虞小姐给起个名头。”
虞可娉道“宋仵作过谦了,你熟读经典,胸中所学在我之上,小女何德何能,敢越俎代庖,替你给令郎起名?”
宋巩一躬到地,道“小姐博学胜我百倍,何况小人近年屡思小姐断案神技,早已对你钦佩的五体投地,还望小姐莫要推辞,不吝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