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道:“不错,大哥你看,此图中勾画细微的地域,共有几处?”
娄之英当时在暗室找到画布,只匆匆看过几眼,及后便与对头动手负伤,此刻才算真正仔细的观看域图,就见除了中原河南外,还有五处画的较为细致,一处是京城临安,一处是江淮之间,另三处则远离中土,一个位于金人起家的苦寒之地,一个位于极北的草原大漠,一个位于西域吐蕃,都是人迹罕见的荒原旷野,不禁皱眉道:“你说朱七绝将线索分藏于这几个地方?”
虞可娉道:“大哥,你可还记得么?无论是陆广、翁仁追忆,还是清忠禅师描绘,朱七绝都是经年不在家中,有时甚至一去便是一年半载,世人只道他与金人勾结,暗地里做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实则他是远赴外域,去布置这些线索啊。”
娄之英沉吟了片刻,点头道:“蒲罗拔大夫也说,他师父便是在花剌子模结识的朱七绝,此人当真去过这些偏远荒漠,只怕确是实情,否则为何要在这几处画的如此细致?”
虞可娉道:“照啊,我先前存的大疑,便是觉得这几处荒凉无人,后人即便得到域图,又如何能找到线索?但看了洪廷法师和砚台,就猜出了,朱七绝早就将这几样物事和线索一一对应,只要有人看到隐藏的字迹和图画,便可顺藤摸瓜,找出真相。”
娄之英叹道:“陆广得了这画布十几年,后又流入老奸巨猾的卢轩之手,居然都未被识破,到头来却是咱们歪打正着,看来正是天意如此。”
虞可娉道:“其实用血让画布现形,并非什么奇门怪法,只是卢轩等人拿在手里如获至宝,便是有这念头,也不敢轻易尝试,否则一旦就此毁了线索,岂不是追悔莫及?”
娄之英道:“是啊,当年黄琛拿到铁尺,也是举棋不定,不敢对其有丝毫损坏,便是咱们,若非有这意外,只怕也不敢对这画布乱动手脚。”他说了这许久话,又不断思索朱氏宝藏,心力操劳之下,未免有些乏累,虞可娉忙扶着他倚墙而坐,以助他运功行气。过了一炷香功夫,娄之英缓缓睁开眼来,叹道:“既已察觉了破解之法,那么集齐线索、发掘宝藏便指日可待,只是我眼下重伤,也不知能不能再受上天眷顾,找到医书来救你。”
小主,
虞可娉道:“大哥,咱们莫说丧气的话,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眼下便有天赐的生机,你瞧瞧这幅域图,除了外域的三个荒漠之地,一处是嵩山少林、一处是皇城临安,还有一处是什么?”
娄之英道:“是江淮之间啊。”猛然间大悟,续道:“莫非这一处,就在咱们左近?”
虞可娉道:“乱猜亦是无用,我们依葫芦画瓢,照例在画中涂上鲜血,试一试便知,店里便有鸡鸭牛羊,只是牲畜之血,和人大不相同,万一不管用,反倒污坏了域图,那可弄巧成拙了。”
娄之英听到她的口吻吓了一跳,道:“娉妹,纵使再想探究线索,咱们也不能用无辜之人的鲜血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