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露丝看到小男孩的手臂在哗哗的流血,可能是自己毛手毛脚造成的,慌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力气太小, 不能把你抱起来,弄疼了你,真是太抱歉了。”
蓓露丝边说边往前走,她看到小男孩抬起了自己没有受伤的手臂向前伸,蓓露丝快走两步,用手接住了小男孩伸过来的手,等两只手握在一起的时候,小男孩身子一歪,再次的倒在地上,蓓露丝轻轻的喊了几声,小男孩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蓓露丝只能再次弓着腰去拉他的手臂,她几乎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才让小男孩整个人都趴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后她再手脚同时用力向上撑,弓起了腰,拉着小男孩的手,自己的手臂向前撑直,膝盖着地,算是背起他了,蓓露丝简单的一歇,猛地向上一顶,右腿由跪变为半支撑,脚着地,她有些吃力的发出哼哼的声音,全身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右腿上,硬生生的让两腿站直,自己的双手抓着那人的双手,弓着背,看了一眼方向,就一步一步的背着人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她走的很慢,也很累,背上的人与自己身高差不多,耷拉着两条腿,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排脚印和两道雪沟,不过很快又被雪掩埋。
走了一会蓓露丝有些累了,可是怎么休息一下呢?把他放到地上?扛起他可太难了,蓓露丝不想再来一次,最后只能背着个人蹲在地上,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感觉好了一些,蓓露丝在休息时,能听到背上人的呼吸声,很慢很低。
蓓露丝再次用力站起,慢慢的继续向家的方向走去,可是路还很长,她大部分时间都是低着头的,只是偶尔抬头看一下方向,就继续低着头前进,并用爸爸的话鼓励自己:一直盯着目标看,路很长,遍布荆棘,目标很遥远,这些会让自己身疲力竭,最终放弃。而找准方向,低头奋进,一步一个脚印,无论路途多遥远,都会顺利到底。蓓露丝吸了吸鼻子,觉得爸爸的这番话放在今天真合适,又有些好笑的用力吸了一下,觉得现在自己的鼻子一定比红鼻子的还要红,她低着头走路,胡思乱想,虽然走的很慢,但是并没有停下来。只是她可能胡思乱想的有些过头了,甚至都有些分神了,脚下一个蹡踉,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
正是这时,一支纤细的手臂稳稳的扶住了她,蓓露丝惊喜的抬头一看,凯特琳稚嫩的小脸就在面前,凯特琳轻轻的问了一句:“没事吧?”,可是蓓露丝已经累得不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冲凯特琳挤眉弄眼了一下,就蹲了下来,也不管背上的人了,直接一歪身子把他往地上一扔,自己也直接躺倒在一旁,狠狠的喘了几口气后才从嘴里蹦出了两个字“真累!”
而凯特琳也开始观察起这个套着整张羊皮,里面光溜溜的人来,第一个问题就出现在脑海:“这是谁啊?”不过还没等第二个问题出现,凯特琳就看到蓓露丝一跃而起,深吸一口气后对自己说:“不能停下来,这人要死了!”凯特琳这时才看清这个陌生人的手臂上满是结了冰的鲜血,而她自己知道,这种状况很危险,不及时治疗的话,手臂可能就保不住了。
两个小姑娘一起用力,一人肩膀上抗一个手臂,将陌生人拉起后,就开始往回走,凯特琳看了看搭在蓓露丝肩头的手臂,原本已经冻结的伤口,再次的撕裂,有鲜血滴下,现在不是关注这些的时候,救命要紧,自觉的加快了脚步,蓓露丝感觉到,这次的速度明显要快上很多,两人一路上再也没有任何的交流,也再没有休息,直到走进了蓓露丝的家里,两人才将陌生人放下,同时自己缓缓的躺下,两人相视一笑,正想说些什么,却传来了脚步声,两人仰头看去,一张反转的奇怪的脸庞,看不出来是谁,不过红色的鼻子还是很显眼的,红鼻子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三人,快步的跑出门左右看了好几眼,有些沮丧的问了一句:“羊没有找到是吧?”蓓露丝连忙站了起来,说道:“啊!对不起!我一时着急忘记找羊了!这个人……”蓓露丝还没有说完,红鼻子就低声的说:“哦,没事,队长,这么大的雪找不到很正常,我回家了。”
他说完就直接走出了门,消失在大雪中,蓓露丝走到门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听到了羊的叫声,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可是自己着急着救人,把找羊的事忘得干干净净,蓓露丝一咬牙,转头对着凯特琳说了一句:“我再去找找!”就又出了门,凯特琳想要去追,可是地上这个人的伤势更加的重要,无奈之下只能放任她离开,自己将这个陌生人拖到了炉子旁,先让他暖和起来,然后她也快速的离开了小屋。
蓓露丝独自一人来到了枯树旁,一路上无论怎么侧耳倾听,都只有风声,枯树下树洞的入口都已经找不到了,而里面相信也已经装满了雪,大雪茫茫,哪里能看到羊的影子啊,蓓露丝很失落,没能找到红鼻子家的羊,她又在大雪中站了好一会才悻悻的回家,想着要去红鼻子家看看,羊有没有被其他人找到,要是被找到了还好,如果没有找到,那自己可就犯了大错了,因为自己明明已经听到了羊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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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蓓露丝回到家的时候,发现爸爸、安德烈先生以及凯特琳都在家里坐着,正在聊天,而那个陌生人,左手臂被布条缠绕,又被两片木板夹住,木板外又缠着布条,安静的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而正在聊天的三人看到蓓露丝进来,也停止了聊天,齐齐的看向她,蓓露丝有些失落的对着凯特琳说:“我没有找到羊!”雷博站起来,走到女儿的身旁抱了抱她,问道:“你尽你的全力去帮忙寻找了吗?”
“是的爸爸。”
“那就没什么好失落的了。”
“可是我在碰到这个陌生人的时候,我已经听到了羊的叫声,我要是再往前走一段,可能就看到羊了。”
“没事的,蓓露丝!在当时的情况下,救人和找羊你只能二选一,我很高兴你是一个勇敢的孩子,能在大雪中救下一个人。”说着就拉起蓓露丝的手,让她坐到炉子旁的凳子上,“你来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遇到这个人的。”
其实整个的遭遇并没有多么的曲折,蓓露丝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概括完了整件事,其中就说了遇到红鼻子爸爸的事,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穿的这么奇怪?为什么会发出奇怪的叫声?为什么大雪天和红鼻子爸爸在一起?以及酒糟鼻子为什么在村里发酒疯?到处乱喊乱叫说有鬼、有怪物。几个人开始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其实也算是一种打发无聊时间的聊天,只是安德烈先生对这个陌生人很感兴趣,不断地观察,说了一些他觉得奇怪的地方:这个人是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男孩,手部有些变形,成弧线的向手心弯曲,手指甲不像正常人那么平,也是特别的弯曲,且指甲长而锋利,里面都是泥土,还有就是这人的双脚,脚趾粗壮,有明显的磨损和硬皮,而脚跟的位置就没有,说明这个人光脚走路,并且是用脚前位置。其他三人听着也觉得奇怪,特别是蓓露丝这个好奇宝宝,只是现在这人受了伤,还很虚弱,想 所有的东西,只能等这个人醒来了。
在第二天,雷博先生自己去了红鼻子家,回来后告诉蓓露丝羊没有找到,而红鼻子爸爸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有些神志不清,巫婆婆在他家里不知道在弄些什么,雷博就没有多待,不过他觉得酒糟鼻子应该是喝酒喝多了才会这样的,因为安德烈先生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他,让他少喝一些酒。
小男孩也在第二天就醒了过来,不过让所有人失望的一点就是他还是太虚弱,一直趴在床上,处于一种神志不清的状态,无论几人怎么询问他,他都不说一句话,只会发出呜呜的声音,安德烈先生简单的查看了一下伤口后,给他换了些草药,这个陌生的小男孩似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