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年

对自家的小媳妇都不正眼看的。

而且为了和一些所谓风光体面的人攀上关系,还整天去县城跟着人家胡混,慢慢地,也学着那些县城的小年轻整日游戏厅、录像厅里潇洒。

家里的钱就是这样让他糟蹋了。

就这样,钱花完了,就在家翻箱倒柜的找。

找不到就以为媳妇藏起来了,一通发脾气。

他虽然不打人,但女人家家怎么能忍受住男人的喝骂?

还有今年正月里县城的庙会。

家里钱都花完了,还要去和狐朋狗友玩,媳妇不给钱,就推搡了一把,夜里也不给媳妇到床上睡觉。

正经的人家哪有这样过日子的?

时间长了,他媳妇就老是躲在外面偷偷哭。

同村的村民看到小媳妇这样,以为挨了陈凌的打,便谣传出去了。

后果就是,远在深山的大舅哥不知怎么也听说了这事,过来把他狠揍了一顿,警告他再欺负妹妹,宁愿让妹子守寡,也要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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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凌被打的不轻,又遭到大舅哥恐吓,就发了高烧,在床上昏迷了三天……

“往事不堪回首啊。”

痛苦的摇摇头,陈凌心中再次被愧疚与后悔填满。

现在的他,有了后世数十年的人生阅历。

也见识了足够多的人情冷暖。

哪能不明白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媳妇,父亲,长辈……

辜负了多少对自己好的人啊,也让太多亲人失望。

幸好有老天爷眷顾。

不仅给了他重新认清自己,改过自新的机会,还帮他拨开了时代的迷雾,不再迷茫。

……

把月份牌放回去,陈凌撩开帘子,走出房门,放眼望去,春枝料峭,一轮慵懒的红日映照下,村里各户人家升起几缕袅袅炊烟。

他自家的院子,也就是个朴素的山村小院,院内有压水井、葡萄架、梨树、桃树、鸡舍……

缓步走出院子,踏着青石板小路,在熟悉的小山村里闲逛着。

猪圈、牲口棚、村委会、打麦场、老戏台,走马观花似的看过去。

路上也遇上不少同村的村民,但就算走了个碰面,也没啥人愿意跟他说话。

因为在村民眼里,他就是个没出息的草包懒汉、败家子。

而且他这个懒汉的名声早就传出去了,十里八乡谁不知道?

高中辍学后,也曾跟着人外出打过工。

先后做过保安、服务员、搬运工之类的工作,没有一个干得长久的。

就是因为他太懒了,吃不了苦。

每次干活都挑三拣四,重活累活不想干,夜班不想干,还经常偷懒,老是这样搞,哪个老板肯用他?

刚开始同村人还替他说好话,结果他好几次都不听劝,还连累好几个人丢了手头的工作,后来就没人愿意搭理他了。

就这样,在外面混了没两个月,干啥啥不行,就灰溜溜的回村了。

他是家里的一根独苗苗,十岁时母亲走失后,就跟父亲相依为命。

老头儿疼他,舍不得打他骂他,除了叹气外,连重话都不肯说两句。

这就越发让他变本加厉,名声也越来越不好。

本来这样的人,在农村是讨不到媳妇的。

不过他父亲是县里的乡邮员,负责两个乡镇的邮件和信件的邮寄,有次往深山一个寨子里送信件的时候,救了一个山里的药农。

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每半年都要往深山里跑几次。

一来二去交情渐深,药农觉得陈凌父亲品行端正,家风肯定不差,就想把女儿嫁过来。

那个时候,陈凌的父亲正为儿子的婚姻大事发愁呢,听到这话顿觉喜从天降,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其实这也是人家的寨子比陈凌所在的陈王庄还要偏僻,在更远的深山里,不知道陈凌什么德行。

不然的话,恐怕也得慎重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