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这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脑海里“出去”的念头刚一升起,陈凌眼前便白光一闪。
而后就发现,他自己已经从洞天出来了,现在正躺在一张白色的硬板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
四周是烟熏的黑乎乎的墙壁,东西两面墙之间横着一根铁丝,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个铁钩子。
地上四个床脚的位置还有一堆纸灰。
陈凌见状心头一紧,这不是家里,这是哪儿?
怎么还有这么多纸灰?
不会是灵魂进入日月洞天后,身体出现了什么特殊的状况,让小媳妇以为自己没救了吧?
“有人吗?”
“素素,素素……”
陈凌喊了几声没人应,忙翻身下床往外走。
走出屋子外,发现到处黑漆漆的,已经是夜里了,一丝光亮都没有,但出奇的是,他的眼睛竟然能看清楚东西。
但是四处打量了一番,也没认出这是什么地方。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说话声,陈凌循声望过去,就见一群人赶着驴车往这边走。
带头的正是王来顺。
因为这边房间里亮着灯,对面一眼就能看到陈凌站在门外。
“你们看,是富贵醒了?”
“还真是,这不白忙活一场么,这小子屁事儿没有!”
“……”
眼见有人要发牢骚,王来顺顿时一瞪眼:“胡吣啥子哩,都给俺闭嘴……”
陈凌走到近前,“五叔,你们这是要干嘛?”
“送你去乡里卫生院啊!”
王来顺握着赶驴鞭子,上下打量他一番,咧着满嘴大黄牙啧啧叹道:“得亏醒了,不然你这一直昏迷不醒的,俺们谁也没辙啊,你国平大哥说你超过十个钟头没醒,再拖就麻烦了。”
“得赶紧拉到乡卫生院去。”
“你说你小子,不声不响的跟二柱交换了耕地,现在听说换不回来,怎么这么大反应。”
“后悔啦?”
陈凌闻言不知道怎么回答。
有人却在旁边插了一句:“这还用问吗五叔?”
“肯定是后悔了呗,二柱承包别人家地,每亩地每年还给一百块钱哩!”
“他两百块钱就把自家耕地换给二柱了,以后想要都要不回来,跟别人一比,亏到姥姥家了,搁谁身上不后悔。”
“这不,富贵都后悔得晕过去了?”
这话一出,引得一帮人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