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惊动朕的法身？”

法身缓缓开口，声音如同从千万具尸骸中挤压出的低吼。

每个音节都泛着足以湮灭一切生机的冰冷与残酷，所过之处，虚空仿佛都在颤抖，仿佛随时会被这股力量撕裂。

观音跪地的瞬间，膝盖触地的声音异常清脆，那是骨骼与大地摩擦的脆响。

他抬起头，目光如同一把已经被磨得发白的老剑，曾经的锋利此刻只剩下冷血。

“陛下，我已查明，杀害观音和黑龙长老的凶手，此人，就是您身前的凡人……乔纳森。”

他的声音如同从深渊中艰难爬出的低语，带着一丝颤抖。

玉帝的法身微微一动。

那个细微的动作，却如同万千利刃同时出鞘，令观音感到一种近乎窒息的恐惧。

法身周围的虚空开始扭曲，仿佛有无数被囚禁的怨灵在嘶吼。

“乔纳森……”

法身吐出这个名字，冰冷的语调再度扩散。

“你可知道，数年前，他是你以一只断臂为代价换来的保护对象，如今酿此大祸。”

“此乃祸根。”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观音的灵魂深处。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眼中浮现出的不仅仅是悔恨与痛苦，更有一种近乎绝望的自责。

“罪臣明白。”

观音的声音如寒冰般冷漠，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目光如同无情的利刃划过虚空。

他缓缓站起，动作间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酷与疏离。

“但陛下……可否留他一命？”

“哦？观音，数年前我与你之契约，你想要违背么……”

“汝不过朕之一臣耳，可思其后乎？朕欲诛汝，易以观音代汝之位，亦在朕一念间耳。”

玉帝法身来自真实主体的精神投射。

此时，变得如同深渊般幽邃，没有丝毫怜悯，透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不过一枚棋子。”

观音平静地说，声音中没有丝毫温度。

“昆仑界需要守护，寿老的力量如今被丹尼尔传承，现如今可以引入一个新的守护灵守护。”

“乔纳森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