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醒来,周遭又回到了黑暗和宁静之中。楚飞发觉四肢可稍稍活动,只是体内真气仍是调动不出半分,蓦然发现身下有一人,定睛一看,如遭五雷轰顶。此人正是汪机,睁眼张口、毫无生机。
小主,
五年来,汪机每隔半年便会上山为楚飞复诊一次,每次诊治结果均好于预想,并对治疗血毒之法稍加调整。眼见五年期限将至,他苦心钻研多年,虽尚未想出根治血毒的妙法,却也有了能更好缓解血毒的办法,心怀欣喜,再次前来。不料刚到雾灵山脚,被神秘人奇袭擒获,结果他的一腔热血,也成了他人利用楚飞步入魔道的垫脚石。
此后三年,神秘人会定时带一名活人到楚飞面前,以强光刺激扰其心智,迫其吸食人血。久而久之,楚飞自身意识逐渐被侵蚀殆尽,无需强光刺激,但见活人血液,便会主动疯狂吸噬。
“守仁早岁业举,溺志词章之习。既乃稍知从事正学,而苦于众说之纷挠疲迩,茫无可入,因求诸老释,欣然有会于心,以为圣人之学在此矣。然于孔子之教,间相出入,而措之日用,往往阙溺无归,依违往返,且信且疑。
“尽信书不如无书,凡看书文,要在致吾之良知,取其有益于学而已,则千经万典,颠倒纵横,皆为我之所用。一涉拘执比拟,则反为所缚,虽或特见妙诣开发之益,一时不无,而意必之见,流注潜伏,盖有反为良知之障蔽,而不自知觉者矣。
“持学之态如为人,守本固心,容宇纳宙,家户无隙,取精去粕,弃盲从而勇创新也。”
王守仁立身讲台,面对芸芸学子,其言谆谆,其情切切,又道:“格物者,格其心之物也,格其意之物也,格其知之物也。正心者,正其物之心也;诚意者,诚其物之意也。
“良知即天理,为先验道德之观念,恻隐、羞恶、辞让、是非诸心皆在其中,亦在人人心中,为不假外求之道德本原。良知者,孟子所谓‘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不待虑而知,不待学而能,是故谓之良知。知乃心之本体,心自然会知,见父自然知孝,见兄自然知弟,见孺子入井,自然知恻隐,此便是良知,不假外求也。
“知者必行,不行不足以谓之知;真知则必行,不行终非真知;知不限于知,行不限于行。知行为心之两面,即知即行,知为行之始,行乃知之成。良知之外更无知,致知之外更无学。外心以求理,此知行之所以二也。求理于吾心,此圣门知行合一之教也。
“明德、亲民脉脉相通、辅车相依,为致良知之实质升华。世人以心为主,天地以人为心,人心即万物之心,人之良知亦为万物之良知。圣人之心便应以天下万物为一体,致良知、明明德、亲民至善,人人皆可成圣,人人皆为良知。”
朱厚熜继位后,感念王守仁平定朱宸濠叛乱之功,拔擢为南京兵部尚书。上任不久,得闻父亲病逝噩耗,致仕归乡,尽人子守孝之道。期间,潜心注学授业,创办阳明学院,弘扬心学,传播于海之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