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二人双双咬牙忍痛,薛恒不顾手腕鲜血喷溅,横身拦护萧正阳。情势迫切,再不一味坚守,凶猛反击,皆是搏命杀招。
这边血溅陋室,外边一场突如其来的箭雨,打了苦战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多人中箭,或死或伤,哀嚎遍地。天门云玉和段通明各中两箭,却也借着这场箭雨破了奇阵之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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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地频频炸裂,黑影闪动,寒光穿梭,见人就杀,两大阵法五十四人尽皆丧命飞箭利刃之下。
一柄蛇形白剑悄无声息没入圴垚腰胁,一柄黑色钝剑穿透留义群掌刀,来人正是水寒、风萧。全如段通明所料,二人率众比水淼、圴垚等人早一步到了天门客栈外围,却不急着出手,暗中设伏,静待坐收渔人之利。趁虚而动,立竿见影,收获奇效。
水寒一击得手,脚踹圴垚,借力近前,同风萧并肩合攻留义群。偷袭在前,两大高手合力在后,留义群猝不及防,捉襟见肘,节节败退。
圴垚挣扎起身,望着满地尸身,忍痛舞动双锤,击打围攻的劲装杀手。同时连打呼哨,六大罗汉伤而未亡,闻讯杀出血路合聚一处。
天门云玉和段通明合力冲杀,为西北六侠解围,仍是慢了一步,韩宝忠和李开祥重伤之下分别命丧丁晃和花谦之手。天门云玉怒火中烧,意图斩杀花、丁二人雪恨,无奈被百十劲装杀手围攻而不能如愿。
留义群挡下黑白二剑,胸腹同挨两脚,飞跌而出,撞破客栈木门。薛恒和萧正阳同时从二楼长廊摔落,三人跌滚一处。留义群快速将一物塞入薛恒怀中,双脚分挑桌凳,一撞风萧、水寒,一击凌空疾下的水淼。
风萧、水寒破开木桌,还欲进击,忽觉头顶有异,不及抬头,齐齐挥剑上刺。一道瘦小身影从天而降,双掌齐出,拍中黑白双刃,二人顿觉无匹劲力直冲全身,双脚再难立足,浑身骨骼咔咔作响,倒滑数丈方才稳住身形,望着沙地上留下的四道深达一尺的滑痕,气血翻滚,剧喘如牛,缓气通血。
“教主!您怎么来啦?”水淼看清来人,既惊且骇。
“哼!本座要不来,就凭你们能成事么?”
水淼心头突突剧跳,脸色煞白,垂首缄口,连正视的勇气都没有,较之先前的戾气外露判若两人。
来人正是无为教主杨断北,较之当年几无变化,还是那个不起眼的小老头。无视风萧、水寒,华光隐隐的小眼平静凝视留义群,负手静立,许久无声。一切归于平寂,一场血溅如泼水的惨烈混战,自他的出现戛然而止,若无尸身血迹、生者创伤,哪能想到眨眼之前那恍如人间炼狱的可怖画面?
留义群不慌不忙,从容撕下衣袍,替薛恒止血包扎断手创口,再为萧正阳拭血上药,笑道:“小家伙还挺能忍的。”萧正阳小小年纪,性子坚忍不拔,面对钻心剧痛,不哭不叫,一路行来多历险难困苦,从未喊累喊痛。
天门云玉、段通明等人也进到客栈大厅,受杨断北气势所迫,绕道而走,留义群一并为他们一一诊治疗伤。
忙活半晌,留义群抬眼望向杨断北,故作吃惊,道:“老杨?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也不说一声,就这么干站着,失礼失礼,实在是太失礼了!”嘴上这么说着,也不看座奉茶,顾自从碎屑中找出一把未受损坏的木凳,心安理得地坐下,嘻嘻一笑,道:“老杨,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一点都没变,既没变老也没长高,还是一张死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