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邢翠莲和王槐香分别拉起刘妙莲、关梅秀、杨翠碧、张金莲等人。
杨金英与姚淑翠眼神交汇,后者摇头苦笑道:“一切都是命。”说罢,抬脚跟上。
“金英姊姊……”杨玉香、苏川药眼泪汪汪,满面惊恐,手心直冒冷汗。杨金英闭目一叹,轻轻挽起二人的手,走到陈洪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伤心的泪水划过苏川药的面颊,叹道:“为什么遭难受苦的总是好人?”
陈菊花见状,压着嗓子喝道:“你们三个磨磨蹭蹭做什么东西?自顾尚且不暇,还有空管一个死人!”杨玉香瞪眼欲驳,见杨金英摇头示意,冷哼作罢。
一十二名宫娥盯视床榻,心悬嗓眼,呼吸粗重,神经紧绷,冷汗涔涔,一步三颤,短短数丈距离,好似千山万水。就算真有千山万水,也有走完的一天。
陈菊花正要抬手揭纱幔,刘妙莲冷不丁问道:“这么大动静,皇上他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的?”邢翠莲接话道:“皇上这次行房的时间可比往日长了一倍不止,肯定是累着了,所以才会睡得这么死!”刘妙莲道:“这事你也懂,难道你……”邢翠莲道:“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么?”刘妙莲还要再说,被陈菊花打断:“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扯这些没用的?”说着,抹了把汗水,再次抬手,手指与纱幔将触未触之际,手腕被王槐香抓住,不耐道:“又怎么了?”王槐香欲言又止,慢慢松手。
揭开纱幔,众宫娥不约而同地闭上双眼,那张把畏惧深深烙印在她们心头的脸孔,连仰视都不敢,更不敢俯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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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脆响,又是一片琉璃瓦落地,在床榻旁炸开,碎屑直接溅到朱厚熜脸上。陈菊花、杨金英等胆子大些地捂嘴止声,刘妙莲、杨玉香等胆子稍小的吓瘫在地,王秀兰、苏川药等胆子最小的当场失禁,下半身一片湿哒哒。
朱厚熜似是有所感觉,发出含糊呓语:“……炼精化炁……还虚合道……位证真仙……”翻了个身,接着呼呼大睡。
有惊无险,虚惊一场,众宫娥抚胸松气。陈菊花同邢翠莲、王槐香低声商议一番,安排分工:苏川药、王秀兰、关梅秀、杨翠碧四人按腿;杨金英、杨玉香、刘妙莲、张金莲四人按手;姚淑翠捂口遮眼;邢翠莲按胸压腹;陈菊花和王槐香勒绳锁喉。
陈菊花就近取过一块黄绫布,搓成绳套,因为高度紧张,绳套搓得并不好,哆哆嗦嗦、小心翼翼套上朱厚熜的脖颈,顺手打了个结,道:“我数一二三,大家同时动手!”。众宫娥汗如雨下,抖如筛糠,面面相觑,僵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