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愚站起了身,向霁欢承诺:“或许是如此,也或许会更久。既然姑娘要找她,且安心待在末址,小老儿心中挂上了这回事,下次待见着他便留他一留,再来末址请姑娘吧。”

日头的温度逐渐退下来,环月泽上除了几人的话语声便仅能听见风声。待黄昏渐近,整个水面腾开雾色,距离末址陆面越远,水雾便越浓,竹筏子行到水雾深处,三人便仅仅能看出对方模糊的轮廓,若是不清楚离开的决,或只能困在这茫茫无涯的水国。

霁欢转身对槐愚道:“仙君到了。”

槐愚并不急着默出决来,而是向霁欢问道:“这环月泽名字由来,姑娘可知?”

霁欢不知为何有此一问,茫然摇头。

“姑娘就着这初升的月色返程,待能望着小次山的时候,可腾云到半空看看。那是一道非常值得一观的景致。”

语罢,挥袖,前方便显出一座仙山,仙山似立在汪洋大泽的中央,从中间断开缺口,大泽中的水忽然急急回流。槐愚揖手,谢过霁欢后便离开了末址。

竹筏掉头回末址的一路没有负累很快便行过了浓雾深处,豆子已经在打盹儿,手撑在蓬沿梦呓着什么。霁欢看见月宫中的仙人挥动着衣袖跳舞,月色皎洁,不动声色地铺着。霁欢想着槐愚的话,稳住了竹筏子,跳到半空中。

天上的月亮清清冷冷高照着,末址的月亮铺在小次山的山头,小次山的半弧围住的不只是梦境。

霁欢低头看了看随身的锦囊,若是要安下心,还得费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