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七斌鼻腔之中发出一声冷哼。
然后,他紧闭双唇,一言不发,自顾自地迈着大步朝着宅子的后院走去。
此刻,他那张原本温和的面庞阴沉得好似暴风雨即将来临,浓重的阴霾仿佛能够凝结成水滴,从他的脸上滚落下来。
不多时,胡七斌便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厢房前。
只见他停下脚步,稍稍定了定神后,伸出右手,轻轻地叩响了房门,节奏缓慢而有规律——咚、咚、咚。
“进来吧。”屋内很快传来了一道中年男子沉稳且略带威严的声音。
听到这声回应,胡七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借此平复一下内心的波澜。
随后,他缓缓推开房门,迈步走进了房间。
这间厢房乃是一处精致的套间,外部是宽敞明亮的客厅,摆放着典雅的家具和精美的装饰品。
里部则是温馨舒适的卧室。
而连接客厅与卧室的通道处,赫然矗立着一道坚固的铁门,给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就在这时,一名气质儒雅至极的中年男子映入了胡七斌的眼帘。
此人端坐在外间客厅的茶几旁,一身素色长袍随风轻摆,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风度。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不时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此刻,他正悠然自得地品味着手中香茗,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当看到胡七斌走进来时,中年男子放下茶杯,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对方,淡淡地开口问道:“七斌啊!老夫让你打听的事情可有进展?”
胡七斌先是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地将身后的房门关好。
紧接着,他再次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地回答道:“张先生,我前几日不是已经向您禀报过了吗?我朝天阁虽说是隶属于不良府,但不良府内部之事错综复杂,关系盘根错节。”
“以我目前的身份地位,想要探听其中机密,必然需要花费一番功夫,又怎会如此轻易就能获取到有用的消息呢?”
“还望张先生稍安勿躁,再给我一些时间。”
只见那位中年男子微微扬起嘴角,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这声冷哼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寒冰一般,冰冷刺骨,令胡七斌不寒而栗。
紧接着,他用一种冷酷至极的语气缓缓说道:“哼,胡七斌你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老夫派出的人手早就已经把所有的情况都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那个叫裴徽的家伙居然把哥舒翰奉为上宾,每天都是好酒好菜招待着,压根儿就没有一点儿想要治他罪的念头。”
“你要是还敢在这里装模作样地故意拖延时间,可别怪老夫立刻派人传话到范阳那边去,让他们毫不留情地取了你父母以及兄弟姐妹全家上下一百多口子人的性命!”
听到这话,胡七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犹如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就像风中的一片残叶,摇摇欲坠。
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伸出一根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对方,同时压低嗓音,咬牙切齿地怒骂道:“你……你竟敢如此威胁于我!倘若你们真的胆敢杀害我的父母兄弟姐妹全家,那就休怪我跟范阳彻底撕破脸皮,从此恩断义绝!”
然而,面对胡七斌充满怒火的威胁,中年男子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一脸不屑地看着胡七斌,眼神之中尽是鄙夷和嘲讽之色,似乎完全没把胡七斌放在眼里。
“哈哈哈哈哈……这简直就是一个能让人笑掉大牙的荒唐事!你竟然敢背叛范阳?就凭你这样的叛徒,就算背叛范阳,可对于不良府来说,又怎么可能给他们带来哪怕一丝一毫有价值的情报呢?”
“别痴心妄想了,你觉得他们会轻易相信你这种反复无常之人说出来的话吗?”
中年男子嘴角挂着一抹不屑一顾的冷笑,眼神里充满了嘲讽与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