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恋狂!”黛绮丝冷嗤一声,不过宋青书这番做派,倒也让她打消了疑虑,再想到女儿的聪明才智和机敏应变,提起的心也放了下去。
安静中的小龙女神情有些古怪,如果她的理解能力没问题,这个跟她夫君关系不浅的女人,似乎还有个年龄不小的女儿,类似于表姐李青萝、黄蓉等人。
“青书还真是什么女人都勾搭的上!”她在心里暗自腹诽。
“继波斯明教后,中土明教也被蒙古给灭了,圣火从天地中绝迹,倒是可惜!”黛绮丝忽然叹声道,神态中微带伤感。她虽天性中带着薄情,但终究不是无情之人,在明教当护教法王时,教主阳顶天和教主夫人都对她很好,几乎视为亲女,也有一些交情颇深的友人,知晓明教被连根拔起,她心里多少会有些悲伤,终究是有血有肉的人!
对于明教的消亡内情,曾经潜伏蒙古的宋青书比黛绮丝清楚的多,本来明教、木卓伦部和葛尔丹三足鼎立,三方联合跟蒙古在西域角力,连铁木真都看似束手无策,但随着西征结束,蒙古实力尽展,这看似强大的联合,实则根本不堪一击,随着葛尔丹被一战泯灭,木卓伦部遭遇大败,独木难支的明教在群龙无首的状态下自然也难逃败局,被帝师八思巴带领大军踏平了光明顶,左右使、法王、五散人等高层几乎全部阵亡,怎一个凄惨了得!
宋青书不带情绪地道:“实力悬殊,灭亡本就是早晚的事,我们这次要是能将蒙古主力一举消灭,足以告慰许多人的在天之灵。”
黛绮丝很快收拾好心情,用一种少见的奇妙眼神看着他:“本来我这段时间压力挺大,既然你来了,我就可以睡好觉了,蒙古数十万兵马都被你轻易灭了,想来这次也不在话下。”
宋青书难得谦虚道:“上次能大败蒙古,最大的原因是蒙古士兵不擅海战,再加上天时地利皆在我这边,还要加上一些运气成分,这次肯定没那么多有利因素。”
“我看有利因素也挺多的,我们金国和南宋的士兵加起来,战斗力绝不在蒙古怯薛军之下,蒙古本以为完全臣服的西夏,其实是随时会背刺他们一刀的内鬼,就连他们的小弟辽国,也没有出兵帮他们……优势这么大,在姐夫的带领下,一定能把他们打回老家,错了,是让他们再也回不了家。”完颜萍振振有词地分析道,尽管本意上是不服气和争强好胜,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说的很有道理。
辽国没有响应蒙古出兵,自然是宋青书和苏荃的谋划,苏荃虽然能是辽国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但辽国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正常情况下,需养蒙古的鼻息才能生存的辽国上下是不敢公然忤逆蒙古的命令,可蒙古今非昔比,连铁木真都阵亡了,辽国的小心思自然也多了起来,在苏荃的操纵下,本就实力孱弱的他们不去掺和蒙古与其他大国间的战争的方针,受到了朝堂大臣的一致认可,毕竟辽国的大臣和百姓也担心,万一帮助蒙古南侵,将来会重蹈战国时期齐国的覆辙。
宋青书看向完颜萍的目光中不乏赞赏:“萍儿越发长进了,对战局形势看的如此清晰,应该给你当个女元帅的!”
完颜萍羞涩且傲娇地道:“元帅我才不稀罕呢,我要当浣衣院的女王!”
宋青书忆起潜入浣衣院目窥到这个小辣椒用皮鞭抽人的情景,不自觉露出了笑容,当他很快又忆起另一事,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当初宋远桥等人被捉入浣衣院,金国想得到武当的武学心法,用以增强士兵的战斗力,就是派完颜萍进行逼问的,而自己这个小姨子为了达成目的,可谓手段百出,步步攻心,最终甚至用武当名誉相胁迫,逼落难的北宋公主与宋远桥等人结合,终于如愿。当然,是宋青书的操纵干预下,完颜萍得到的是半真半假的武当心法。
想到将来要是将完颜萍光明正大地纳入后宫,宋远桥、张松溪他们知道这个害他们坚守数十年的清白身子受污的女魔头,竟然成了自己的儿媳妇(侄媳妇)……会出现何等反应宋青书都不敢想。
“姐夫,你在想什么?”完颜萍甜美的声音拉回了宋青书的思绪。
“没什么,我们接着讨论。”宋青书收起难受纠结的表情,看着小姨子关切的眼神,心想这事总能找到解决方法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委屈了萍儿!
接下来几人坐下开始商讨对战局的各自看法,宋青书也了解了许多并不清晰的内情,毕竟战争是在金国爆发,很多详情只有金国知道,他本领再大,在情报的收集上也会有滞后性。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有宫女进来禀报,蓬莱郡主完颜重节求见皇上。
黛绮丝和宋青书并未换上完颜亶和唐括辩的面具,要是有外人闯进,看到御书房这些人,必定会惊骇万分,要是足够聪明,联想到上次蒲察阿虎特逼宫一事,很可能会察觉到真相,要是再不小心传出去,宋青书辛苦多年的完美布局甚至有崩盘的可能。
如此重大的事情,不能出丝毫纰漏,而将来禀报的宫女却能堂而皇之,不受任何阻拦地走进御书房,来到了宋青书他们面前,当然不是黛绮丝脑子秀逗了,而是进来的人是她的绝对心腹。
辉月使!
波斯三使中,只有辉月使因性别问题未死于完颜亮发动的政变中,犯下重罪、无处可去的她只能依附于顺风顺水的黛绮丝,这些年是黛绮丝身边的第一心腹,以宫女之名掩人耳目。
宋青书在辉月使身上多看了几眼,不得不说,辉月使是个标准的大美人,不然也无法引起完颜亮和公孙止,这两个色中恶鬼的注意,从而保住性命。
本来宋青书是对她没兴趣的,可眼见身着温顺的宫女服饰,眼神却是淡漠桀骜的她立于身前数尺,他的某种欲望忽然被引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