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任低声咆哮道:“可我不止守了三十二年七个月零一十三天的寡!”
太姒心中了然,上任西伯侯姬历意外去世,西伯侯的位置曾空悬两年之多。
直到眼前此人杀光了那些失去耐性露出獠牙之人!
太任猛然转过头,先前那口微澜不断的古井,此刻已化作汹涌澎湃的大海!
一把揪过儿媳衣袖,强拖后者踉踉跄跄向前行出几步,遥遥望向北方,那正是上天玄州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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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女人,你告诉我如何不恨!”
太姒一言不发,只觉面前这位孤独倔强的老人,既可怜又可悲,更多的是那可敬。
虽为女子身,不输男儿意!
这位差点被仇恨逼疯的女人,一身气势瞬间敛没,又恢复先前慈祥和善的模样。
“咱娘两何必如此拘谨?”太任不以为意道:“今晚不过就是我这个当婆婆的人,与我的好儿媳说上一番家长里短的闲话罢了。”
众所周知却无人敢提,扎在老人心头那根刺,终于在今晚露出狰狞一面。
如果这是闲话,那天地下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被称作正事?
太姒嘴角涌出一股苦涩,随即大大方方抬起头来:“娘,您说的是。”
太任松开手指,轻声问道:“怨不怨?”
太姒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怨!”
太任幽幽的问道,古井当中闪烁着令人难以言明的深邃。
“怨我处处压你一头?怨我不肯给放权于你?怨我活的太久?”
面对一连串的疑问,太姒摇摇头:“只我怨老天爷不肯开眼,让您多活几年。”眼波流转之间精光不断:“这样,儿媳也能多偷享几天的清闲不是?”
太任哈哈一笑:“像我这种罪大恶极之人,一方面除却药物维系,另一方面不就是上天开眼,让我这死老婆子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吗?”
一记马屁恰如其分,太任太姒皆是心情大好。
怪不得我乖孙油嘴滑舌。
原来你这个当娘的人也不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