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这王叔子干看向一丈之外的阔耳方壶,那双狭长的眼睛微眯成缝,依稀可见其年轻时的无双风采!
箭簇脱手而出,只听“叮”的一声,箭簇插进方壶左侧的壶耳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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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在一旁的专人,取出三根碧玉算筹放在一边。
又是一支箭簇,斜插进壶口。
专人又取出六根算筹。
随着最后一支箭簇,笔直落进壶口,王叔子干共得碧玉算筹一十八根!
哪知,战绩碾压足以客人的王叔子干,却对其极为不满,兀自摇了摇头叹息不止:“唉,还是老了啊!”
话还未说完,又剧烈咳嗽几声,一旁客人赶紧上前搀扶坐回太师椅上。
“当年先皇尚在之时,老朽持簇投壶的可以用百发百中来形容都不为过,唯一可以与我抗衡一番的就只有商容一人而已!”王叔子干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像极了一个日暮西山的老人:“只可惜,时过境迁,我还在这苟延残喘的站着,可他却躺在了床上!”
“是啊,从当年无话不说的挚友,成为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政敌。”客人也是感慨良多宽慰不止:“可谁知您二老居然能在这古稀之年还能再联手一次,事后觉察起来回味一二,越发对您二人肝胆相照默契十足的当年风采神往不止!”
“都过去了,还提这些干什么。”重新佝偻起腰身的王叔子干连连摆手,在一连串让人担心把肺叶吐出来的咳嗽声中,继续缓缓说道:“不过就只是我们两个快入土的家伙,临死之前还想再活动一下筋骨,散发一些预热,留下些可以回旋的余地给后人罢了!”
客人接过丫鬟手中的鹅毛大氅,快步走上去披在眼前这瘦弱的老人身上:“您老要多注意身体,大商可不能没有您这根中流砥柱啊!”
伸手颤颤巍巍束起系带的王叔子干,却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咧嘴一笑,不惜刻意露出自己口中那几颗稀稀疏疏的牙齿,看向眼前身着华服气度不凡的客人:“杨任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老了,快死了呢?”
今天到访之人,正是当今太史监监正杨任!
若论起官衔品级大小,堂堂太史监监正近乎与清贵不已手握大权的上大夫持平。
可惜在王叔子干面前,也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只因为他姓子。
而整个大商也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