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目送华红英向南疾走的背影,心里却在想着‘秋收’这两个字是啥意思,会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
“弟弟,你姨姨咋也叫你青帝哩?”花狐歪着髿问道,因为从见面到现在,花狐一直都没有弄清楚‘青帝’这个名字的来由。
太昊皱了皱眉头,小声说道,“前头来这里挖野菜跟草根的大人碎娃都是这么叫的,除了这个红英姨姨,还有那个烦人的红泥舅舅。”
“太昊是你的小名吗?”
花狐继续问道,心里却在想着妈妈常常会叫自己另一个名字,小花,在外面,狐族的大人碎娃都在叫自己花狐的。
自己也曾问过妈妈,为啥妈妈跟狐族的人叫自己不一样,妈妈就说,小花是小名,花狐是大名,小名是妈妈叫的,大名是族人和外人叫的。
太昊思虑了一下,苦着小脸说道,“我只是偶尔听妈妈叫我太昊,其他人,不管男女老少,几乎都在叫我青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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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
花狐看着太昊左边脸上的一团青色痕迹,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弟弟,我从现在起,也叫你青帝,你不会反对吧?”
“不会的。”
太昊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妈妈说过,人的名字其实只是一个称呼,只要不是太过难听就行。”
“哦——”
花狐怔愣了一下,瞬间好像明悟了什么,一脸的欣喜,不但脸上的气色变了,就连身上的气息也变了。
白眼则没有任何变化,抬起嘴巴傲娇的说道,“青帝,我也不嫌我的名字不好听,你不要太在意,从今个起,我会一直帮你!”
“好。”太昊微笑,点头。
“嘿嘿嘿。”
白眼看向四只青羽鸟,会心地笑了笑,轻声吩咐道,“婆娘们,做活了!”
“嗯嗯嗯。。。”
四只青羽鸟哼哼一声,身形一晃飞上虚空,往南快速飞去。
太昊看向白眼,一脸的不解,“你们这是?”
白眼没有说话,身形一动,也闪身飞上了虚空,在虚空中打定身形,慢慢扇动翅膀。
“嘿嘿。”
花狐看到太昊一脸茫然,窃笑了一声,小声说道,“青帝,你先不要问话,用神识感应一下白眼,你就会看见意想不到的景像。”
“啥是镜像?”太昊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花狐,又看向虚空中的白眼,不着痕迹的用神识笼罩住白眼的小身板。
花狐微笑着解说道,“镜像嘛,就是看铜镜的时候,铜镜里头能浮现在眼前的各种景象,也可以说是景象。”
太昊没有见过铜镜,根本就不知道铜镜是啥样子的,也就谈不上照镜子了。
好在花狐说铜镜的时候,太昊已经用神识笼罩在白眼身上,尤其是白眼的头部,然后就有一团清影放大。
太昊定睛一看,华红英急匆匆地走到小溪旁,大声喊道,“红莲,挖草根哩?”
华红莲闻声回头,一脸的惊喜,站起身问道,“姐姐,你来了,啥时候回来的?”
“我伢个黑些回来的。”
华红英应了一声,看向小溪清湛的流水,上前圪蹴在小溪边,伸手拘起一捧溪水喝了一大口,感觉到不解馋,又连续喝了三大口。
随后,华红英用溪水洗了把脸,这才起身说道,“阿大说伢个早上罗牤牛派罗小牛跟罗大力过来传话,叫阿大趁着秋收这几天多弄两袋子盐巴。”
(伢个,西北方言,昨天的意思。黑些,这里指的是黄昏、傍晚的意思。)
“多弄两袋子盐巴算不算钱?”华红莲思虑了一下,皱眉问道。
“这个我没问,应该是罗盘城新加的税钱吧。”
华红英甩了甩手上的水迹,走上前抬脚踢了踢草笼,没好气地说道,“红莲,你手里不是卖盐巴有了活钱了吗?咋还挖这些草根哩?粟米饭吃起来不香吗?”
“嘿嘿嘿。”
华红莲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你这一段时间不在家里,我卖盐巴的铜钱都叫阿大要走了,嘿嘿嘿。”
“你呀你?叫我说你啥好哩?”
华红英瞪着眼睛伸手指了指华红莲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牙说道,“你好不容易炼了些盐巴卖的钱,就不会自己藏起来吗?咋说哩,阿大自己虽然不跟行商队伍走商了,可是还有我跟红泥走商哩,哪里缺钱了?”
“这,这不是赶巧了吗。”华红莲依旧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