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乱想了。”
花狐伸手在太昊眼前晃了晃,说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白戎人来临之前,咱们想办法再去罗盘城一趟,换回来一些粟米和铜钱;”
“粟米换回来后好好藏起来,这样,你跟姨姨在逃荒的路上就能多坚持几天,不至于一开始就为了一口吃的作难。”
太昊想了想,轻轻地点了下头,说道,“好吧,我借空给妈妈说一下,看妈妈能不能弄到盐巴。”
花狐明显看出了太昊的无奈,笑着说道,“要不,咱们明个跟上姨姨去一趟红石山,看看能不能偷偷地弄一些盐巴回来。”
太昊急忙摇头摆手,“不行的,有红雨跟红鱼舅舅跟着,就算是咱们能弄到盐巴,也拿不走的。”
“哪。。。”花狐还想问,就见太昊摆手,“嘘——有人过来了,花狐你快隐身。”
花狐也发现有人从矮树林那边走了过来,急忙晃动身形消失在原地。
来人是华遂梁和华青松,两人一边吃着红枣,一边快步走出矮树林,向太昊这边疾步走来。
“这个碎娃就是红莲不听话偷偷生下来的孩子,左脸上长有青胎的娃?”华青松看见太昊,立刻向华遂梁询问。
“嗯嗯,”
华遂梁急忙点头,“这娃叫青帝,听接生婆妊大梅说,还是红英偷偷叫她来接生的呢,青帝一出生就把妊大梅给吓坏了。”
“咦——”
华青松在走近太昊跟前后,深深地看了太昊一眼,马上就眯起了眼睛,口中腹诽不已,“这娃这左脸咋这么青的?该不会是还没有出生就中毒了吧?我说遂梁呀,你跟你婆娘也够心狠的,自己的亲娃亲外孙都下得去手。”
华遂梁听罢,老脸马上就红了,嘟哝道,“哎哎哎,大伯,饭可以乱吃,话可不敢乱说呀,下毒的事情跟我无关,要说心狠,你去找我那婆娘妊大妮说理去,是她不管不顾地给红莲下毒的。”
“那你当时就没拦着你婆娘,就放任她胡折腾?”华青松也是一脸的恼怒。
华遂梁马上做出一副苦涩的神情,苦笑着说道,“呵呵,大伯,你也知道,前年夏天跟秋天我就没空管族里的事情,大部分时候都在罗盘城跟埠子之间来回跑哩,哪还有功夫去管婆娘;”
“唉,要早知道妊大妮会给红莲偷偷的下毒,我说啥也不会离开埠子,唉!”
华遂梁说着叹了口气,打量了一下太昊,问道,“青帝,你这陶罐里头煮的是粟米粥吗?”
“粟米粥是啥?能吃吗?”太昊装作傻乎乎的样子,轻声问道。
华青松抢先走近简易灶台,拿眼往小陶罐里头仔细的看了一眼,又弯腰伸右手,用食指沾了些许清水在嘴里尝了尝,说道,“这是清水,那里是什么粟米粥。”
华遂梁不相信,也凑近简易灶台看了看陶罐里面,弯腰伸左手食指沾了些清水,在嘴里抿了一下,皱眉问道,“青帝,这陶罐里的水快要开了,你还不拿粟米下锅吗?”
说完话,伸手就要去扯太昊背上的小包袱。
太昊本来是要躲的,可是忽然想到了华遂梁的心思,就没有躲避,任由华遂梁把小包袱扯到手里。
在华青松严厉的目光下,华遂梁麻利地解开小包袱抖了抖,太昊的一件夹衣和一身破衣服被抖落地上,除此而外,还有一双破麻布鞋子。
“这这这。。。”
华遂梁瞪着眼睛紧盯着太昊的眼睛,略显凶狠地问道,“青帝,快说,你把粟米藏到哪里去了?你要是不说,小心我打你!”
“粟米?”
太昊咬牙忍着动手打死这个死老头的冲动,装出一副憨憨的样子,眼睛紧盯着地上的麻布衣服和鞋子,诧异地问道,“妈妈去罗盘城换回来的四箩筐粟米,伢晚上不是都叫你跟那个叫红雨的小伙子拿走了吗?”
华青松的脸色马上就不好了,凶狠地问道,“遂梁呀,说真话,伢晚上的粟米你拿到哪里去了?你甭给我说你弄丢了,也甭造慌说你叫人抢走了;”
“你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族长,可不兴说假话哦,我可是站在这里的,你也甭拿大话威胁青帝,同样的话,等晚上了我也会找红雨详细询问的。”
华遂梁没有说话,而是弯腰伸手在太昊的怀里摸了摸,摸出来八颗发光的石头,看了一眼,随手扔在了地上,又用手在太昊身上摸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一粒粟米。
不得已,华遂梁只好半举起右手发了个毒誓,以表自己是清白的,“大伯,说真话,伢晚上我跟红雨挑回去的四箩筐粟米,真的叫马匪在半道上劫走了,谁说假话叫谁死全家!”
华青松看了眼傻乎乎的太昊,总觉得太昊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神情,为了诈一诈太昊,故意指责华遂梁,“红莲辛辛苦苦去罗盘城换回来的粟米,你为啥不给娃留上一些呢?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哪个了?”
华遂梁似乎看出了华青松的心思,老脸上也是极具不堪的神情,“大伯,你这可就冤枉死我了,红雨在我的默许下,可是给红英抓了四把粟米的,按说也应该能煮上半个月的粟米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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