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伯梁瞪了华红勒一眼,哼道,“红勒,住嘴!有话想好了再说,别给我机会打你!”
“嗯?”
华红勒对上华伯梁吃人的眼光,一缩脖子,马上就不说话了。
华遂梁摆了摆手,催促道,“红英,你继续说。”
“嗯嗯,嗯——”
华红英用手捂住嘴巴,清了清嗓子,放开手,目光平静地说道,“就在我们扯拉着要不要马上离开的时候,野狼沟里传来了更多的狼嚎声,花狐急了,伸手就要拉上红莲跑路;”
“在炼盐巴的兄弟们也急了,红雨却催促着众人一人两袋盐巴,背上盐巴袋子跑路,我看红雨啥也没拿就自己一个人先走了,就问红雨,你为啥不背盐巴袋子哩?”
“你们猜红雨说啥?”华红英打住话头,目光烁烁地看向众人。
“嗯?”众人尽皆一头雾水。
“甭乱卖关子了,”
华伯梁瞪了华红英一眼,冷声说道,“红英,你个死女子,有话就说,就屁就放,甭说我不知道你这个死女子是啥龌龊的心思;”
“你不就是想踩我娃一脚,看我娃太优秀了,费尽心思不想让我娃接手你大的族长么?要知道,我当年要不是心善,这族长的位子你大根本就坐不上。”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华红英听罢,咧嘴大笑了起来。
华伯梁听着华红英的笑声,心里有些发毛,“你个死女子,你笑啥哩?”
华红英翻了个白眼,笑道,“呵呵,我笑红雨咋会这么不要脸的,原来是子承父业呀,呵呵呵。”
“你——”华伯梁的老脸马上就黑了,气得说不出话来。
华遂梁一看不好,急忙喝道,“红英,不要乱说话,把你刚才半说的话说完。”
(半说,西北方言,义为说一半、正在说等。)
“红雨说,你们都是下苦的,背盐袋子是应该的,我是头领,我只需要动一动嘴就行;”
华红英轻蔑地看了华伯梁一眼,继续说道,“红雨还说,谁要是不听话,谁就是跟我对着干,小心我一句话,我二大叫你一家子活不下去。”
“哦——”众人又是齐齐哗然,然后目光不善地看向华伯梁。
立时,华伯梁感觉到脊背发凉,细密的冷汗就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华红雨再也沉不住气了,翻身坐起来喊道,“红英,你胡说——”
“你咋不说那个碎黑娃把我差点弄死了呢?我的裤子就是碎黑娃弄扯的,呜呜呜。。。”
“红英?”
华伯梁凶狠地看向华红英,眯缝着眼睛,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来说一下,红雨说的是不是真的?”
“哼——”
华红英没好气地回瞪了一眼,说道,“你问一下红雨,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红雨,碎黑娃是谁?差点弄死你又是咋回事?”
华红勒看热闹不嫌事大,好奇地看向华红雨,咧嘴要笑不笑地问道,“咦,你的裤裆该不会是你自己弄扯的吧?”
华遂梁有些恼怒,“红勒,咋哪哪都有你,你就不能消清一点?”
(消清,西北方言,义为安宁、安静、清净、本分等。)
“我我我。。。”
华红勒偷偷地看了眼华青松,看到华青松在给自己挤眼睛,急忙笑道,“嘿嘿,族长,我这不是心里急么?想要急着把事情弄清楚么?嘿嘿嘿。”
“哼!”
华遂梁气得都想马上转身回家,奈何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作为族长,自己也不敢意气用事,只好轻哼了一声,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看热闹的族人,静观事情衍变。
黑闷娃拉着白胖墩终于走到了山谷口,不小心撞在了阵法屏障上,两人一个没注意,齐齐跌坐在了地上。
“哎呀,我咋把阵法屏障给忘记啦!”黑闷娃惊呼一声,用手摸向了额头。
“就是,就是的。”
白胖墩笑着附和道,“嘿嘿嘿,我也把阵法屏障给忘啦,好在阵法屏障不是树木,也不是崖壁,要不然,这鼻子非流鼻血不可。”
花狐听到黑闷娃和白胖墩的叫声,看见两人的窘迫后差点笑出声,急忙憋着笑意打住了脚步,转头向华红莲说道,“嘿,姨姨,到山谷口了,咱们是不是歇息一会?”
“好!”
华红莲没有反对,松开粗树枝,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眼睛没有闲着,虽然啥也看不见,但是不影响转头四下里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