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
若羌天亮晚,距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但基地里已有不少骑自行车的身影,有人刚从宿舍出发,迎来新一天的忙碌,有人则刚离开实验室,结束艰苦的通宵。
寒风凛冽,宋河的实验服里套了一层羽绒服,站在实验室大门外的马路上,哆哆嗦嗦啃着煎饼果子。
今天天气好,若羌基地远离城市的光污染,他抬头便望见星光熠熠,天幕黑的透彻,仿佛大气层消失了,能直接看到浩瀚宇宙。
宋河的视线在月亮上定住,浮想联翩。
自己亲手造的炸药,真能送上去把这玩意炸破皮吗?
一辆军用卡车驶来,涂着戈壁滩的沙黄色迷彩,无声停在实验室前。
驾驶座车门一开,游德义叼着烟跳下来,“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了,量应该足够!”宋河道,“可以装车了!”
游德义拍拍车身,卡车后方跳下来几名士兵,列队进入实验室,敏捷而平稳地搬运培养瓶。
一只只大培养瓶被搬上卡车,放入特制的防撞恒温箱中,培养瓶里的藻类活力充沛,还在源源不断分泌油脂和粉末,大部分瓶子已有两厘米厚的粉末沉淀,犹如缓慢生长的珊瑚丛。
宋河并未将炸药分离,而是直接将整只培养瓶运走,确保炸药是新鲜的。关键是他不会装药,专业的活儿还是让专业的炸药师们干。
很快,16只培养瓶全部搬上卡车。
游德义拍拍副驾驶的车门,“上车!”
宋河坐上副驾驶,游德义从另一边上了驾驶座,发动卡车,开向郁安邦炸药实验室的方向。
宋河头一次坐军用大卡车,比预想中的舒服,主要是空间够大,他好奇地来回看,忽然看到车门上别了一支手枪!
“我能摸摸枪吗?”宋河心跳加速。
“别摸。”游德义无情拒绝。
宋河沮丧,没敢伸手硬摸,只好眼馋地盯着看。
“车上配枪不是纯机械的枪,要验指纹的,你指纹没录,拿起来之后枪会锁死,军工镇枪械处马上响警报,会很麻烦,搞不好连咱们这辆车一起锁死。”游德义道,“管的很严,主要是怕万一有间谍狗急跳墙,偷了枪乱打。”
“喜欢枪的话,一百多公里外有座小基地,基地有露天靶场,回头我给你签个条子,让你过去打打靶,正好靶场那有枪支研发小组,给你安排个学术交流的名义。”
“好啊好啊!谢谢师祖!”宋河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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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德义看他眉开眼笑,也乐了,“你到底还是孩子。”
军车在路口一拐,开到郁安邦的实验室门口,停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