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趁着老四不在,婶儿有啥话就直接说了,不然一会儿那个冤孽回来听见了,又要关门闹绝食!再这么折腾几回,就算我没事,你叔也得让她给气死!”
紧接着,李母真就开门见山,问她能不能把李金敏开除,最好能再给送回棉纺厂去。
大部分老人都认为铁饭碗要强过个体户,周乔对此并不感到惊讶。
可棉纺厂不是城门,她也不是神仙,哪能说走走,说回回呢?
只能宽慰着说,树挪死,人挪活,要对她有信心之类的。
老太太目光下垂,连连摇头,“孩子,你就别安慰婶儿了,我自己生的闺女啥样,我心里能不清楚吗?
她一天到晚跟谁也没话,出来进去眼睛里也没别人,就这样还去卖服装,万一干赔了,家里可没有填补你的呀!”
尽管话不好听,不过从中也能听出她的恨铁不成钢。
周乔刚想劝说不至于,放下饭碗的李大嫂就把话接了过来,非要说几句。
然后,她就像倒豆子似的,把李家给从里扒到了外。
首先就说她和老大,到现在住的还是由仓房改成的厢房,毫不夸张地说,开门就上炕。
老二从结婚开始,一直挤在老丈人家,虽然受了不少白眼,好歹也算有个栖身之地。
老三结婚后一直没孩子,好不容易盼着生了个闺女,孩子刚两岁,男人就得了重病。
前后查了有两个多周期,没等确诊到底是咋回事呢,人没了!
这好不容易嫁出去一个,以为家里能宽敞点,结果她又回来了不说,还带回来一个小的。
五弟倒是争气,考上了白春的师范大学,可却要靠大家众筹来供他。
听到这,周乔忍不住打断她,“大嫂,考上大学是光耀门楣的好事,再说上大学不花钱,学费都由国家来管。”
李大嫂嗤笑,“国家管学费,国家管生活费不?大学生不用吃饭,全是上发条的吗?
当初说的是没成家的每个月出十块,成了家的就出五块,可结果呢?纯属就耍我们老大两口子玩儿呢!”
为什么这么说?
六丫头才上高二,不挣钱自然不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