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烟却并没有在意曾伪抢了自己的话。只有他的副将军钱讯依然暴躁不平,朝曾伪道:“没让你说话,你就闭嘴。”
“是。”曾伪应道,没有任何服从的态度,只是单单的回应了一句,并且很微妙的朝钱讯看了一眼,眼中还着一丝怨意。
“你既然不肯加入我们,又与钱、马二将交过手了,也没必要跟你说这些。”黄烟似乎想起自己才是这支大军的最高统帅,最大掌权者,清清嗓门,给曾伪下令,“那个曾伪,速战速决。别耽误大伙休息的时间。偶尔有一场热闹看看,大家也就心满意足了。”
一向爱看热闹的周小剑这才发现,这次自己被别人当热闹看了。嘴边露出自嘲的笑容,大声道:“既然是看热闹了,那就让你们看个大热闹。”说完,朝曾伪道:“但愿你给点力,不负众望的和我一同给各位军爷展现出一场场面极大的热闹。也不枉你们为国驻守了。”
周小剑的话是发自肺腑,也是他的心声。他爱看热闹,现在自己成了热闹,自然是要把热闹能搞多大就搞多大,让大家都看的到,看的开心。而他的这番话却也微微打动了黄烟,他很看好周小剑,尤其是周小剑这番简简单单的话,道出了他的心酸。
他们这样的军队在鬼国是极少人知道的。从边疆换防回来,在这个只进不出的汉河城里休整时,他们每天都在经历生与死。晨死暮生,就如正常人的日升而作,日落而息一样。但是他们这种晨死暮生的生活对于他们每个人都是一种酷刑。
每天夜幕降临时,零碎成沙的身体开始凝聚,虽然凝聚的速度很快,但越快就越痛苦。一粒粒黄沙从内到外慢慢的组成一个人,尤其是与皮肤已经生长到一起的盔甲,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异类。
而当早晨的每一缕阳光照射到身上时,他们就会溃烂成散沙落在汉河城里,将整个叉河城铺满。这个过程比夜暮凝沙成人时的过程更痛苦。
听前辈们说,在四百多年前,那些受过伤的黄沙甲士在晨时溃散时更为痛苦,而在夜幕时分有些受伤的甲士根本无法完全凝结成人形,叉河城是到处都是散沙,就如人的肉体和血液一样。更要命的是,没有哪个郎中能治得了这种伤。
庆幸的是,自立国大战之后,鬼国再无战事,他们这些黄沙甲士也只是按月换防,不用再经历四百多年前那些老兵的伤痛。但作为鬼国最特殊最隐秘的黄沙甲士,他们的生死却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上,而是掌握在别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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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战死沙场,彻底解脱。这个希望还是很大,鬼国与妖、魔两国已经有四百年没有发生过战事了,不可能会一直这样和平的相处下去。而且最新的秘报显示,妖、魔两国已经在密谋报四百年前战败之仇。只要妖、魔两国发动对鬼国的战事,那么即使自己没能战死沙场,也同样可以以立功的方式获得解脱。
要么到都城鬼域面见鬼皇,得到鬼皇的赦令,带着鬼皇的赦令和重金再去离鬼域三十二里外的萝卜岭去求那几位术士。整个鬼国三十万黄沙甲士能不能不再再沙场上立功或者战死而重归普通人的机会都掌握在那个不高的山头里的九个老道身上。只是那九个老道傲慢的很,即使手捧鬼皇赦令,他们也不一定会按鬼皇的意思办事。
黄烟如果把那九个老道藐视鬼皇的事告诉周小剑,周小剑肯定会在心里想,堂堂一国之君的鬼皇在鬼国活的也太窝囊了吧。东门府不能随意过来,连什么萝卜岭上的老道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实在是有损帝王之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