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将剩下的小部分钞票,拾起来,整齐地平放在左手上。
“咔哒——”
然后蹲下身,打开桌子下面这个银色保险柜,将这剩下的钞票,平稳地放了进去。
“咔哒——”
待关上保险柜门后,萨可潘又再次站起身,从桌子下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厚厚的、有些油墨勾画的记事本。
……他会写字?
坐在一旁的奴胡,静静地盯着萨可潘的一举一动。
上次,可是萨可潘亲口说的,不会认字。
接着,萨可潘又从墙上取下刚才那个算盘,打开笔记本,将里面记录下的阿拉伯数字,通通重现到算盘上面。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几分钟的功夫,萨可潘终于停下了、不停在算盘上跳动的手指。
“没差多少了……”
然后看了一眼算盘,又看了一眼笔记本上的阿拉伯数字,低声喃喃道。
接着,又转过头对奴胡问道:
“大哥,你的地下黑拳比赛,一场下来,除去扣给老板和赛场管理人的……最低还剩多少钱?”
地下黑拳……最低?
奴胡稍稍思索了下,随即抬起手,冲萨可潘竖起一根手指,轻声回答道:“一万泰铢。”
“一万?恩……这样算的话,明天你再打两场地下黑拳比赛,这钱——就足够了。”
说着,萨可潘举起算盘,将其重新挂回墙上。
“再打两场……?”
奴胡瞪大眼睛、有些失了神地重复道。
明天再打两场……意味着打完那两场,自己就可以离开这个不见天日、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
努力了这么久,在贫民区苟且偷生活到现在……想不到,一切结束,就在明天。
这种不真切、虚无缥缈感,就连做梦,奴胡也不曾做过。
一种喜悦、惊诧、吃惊、失落、空洞的感情,在奴胡的心里随意交织着、碰撞起来。
手足无措的奴胡,只是再次抬起头,静静地盯着被时间催着往前走的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