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冰棺整块棺材板都被她掀飞出去。
如此简单粗暴的暴力开棺,看得洛行渊都不由有些惊骇。
黑发女鬼一把抱起冰棺里僵硬的城守,将他缓缓平放在地面上。
城守在地上躺了一会,似乎是恢复了一些体力。
他慢慢坐起身,抬头看向洛行渊,眼眸中的灰膜包裹着浓浓死气。
仿佛这双眼睛早已随着这具躯体死去,归来的只是无法安息的亡魂。
洛行渊回应着城守的注视,犹豫片刻还是张口道:“你是人是鬼?”
城守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我不是鬼,也不是人,只是被困在这副身体里无法解脱的怪物。”
比起他刚醒来时断断续续的表达,此刻除了声音还有些沙哑外,至少正常交流没有问题了。
洛行渊皱了皱眉,非人非鬼,他下意识联想到一种怪物。
“丧尸?”
听到洛行渊话,城守明显怔住,这词很新鲜,他从未听过。
“你可以称我这种状态为尸魁,不知和你说的丧尸是不是同一种。”
尸魁……洛行渊挠了挠头,这个词对他来说更新鲜。
看出洛行渊的不解,城守也不着急为他解惑,而是转动僵直的脖子,去看守在他身侧的黑发女鬼。
“裳儿,难为你了。”
黑发女鬼红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像是失去了语言能力。
城守并不着急,他的目光被黑发女鬼耳朵上夹着的玉簪吸引。
“这是三生簪……是你?”
他抬头看向洛行渊,洛行渊看出他的疑问,点点头。
原来这簪子叫三生,挺好,至少比那根银针强一点,有个像样的名字。
“呵,你倒是有心。”城守笑了笑。
“你知道这簪子的来历?”洛行渊奇道。
“这簪子是裳儿伴生之物,从未离开她。”
“但在我死后,她捏碎了三生,锁住了自己的记忆。”
洛行渊挑了挑眉,“何为锁?她明明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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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守叹了口气,“她锁住的就只有我死去那日的记忆。”
“除此以外,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持尸魁的状态一直留在我身边。”
洛行渊有些诧异,又是尸魁,非人非鬼却又长生不死?
城守伸出手,轻轻抚着黑发女鬼的发顶,表情似是追忆。
“尸魁,是一种禁忌。”
“只有在将死之人还有一口未散之气时方可通过一些特殊的宝物进行炼制。”
“这傻姑娘为了留住我与她那一世情缘,把我和她自己都炼成了尸魁。”
“我已死去,却被吊住一丝魂魄,被封存在这悬魂冰棺中。”
“而她,将三生捏碎,锁住神识和记忆,想彻底断绝自己进入下一世轮回。”
洛行渊听到这里,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她失败了,因为这一世的她出现了。”
洛行渊话中的另一个她,自然便是存在秘境之外的楚流裳。
城守却是笑笑,丝毫不觉意外。
“我知道,我肉身虽被封存,但仍可感受到裳儿变成尸魁后,她的一魂一魄离开了这里。”
“只是我没想到,我也会看见这一世的自己。”
洛行渊无言以对,心中暗道:还是别告诉你了,其实这一世的你也已经寄了……
城守没有在意洛行渊的沉默,他脸上追忆的神色变成了恳求。
“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洛行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