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铁锁关防线上,那些坚守阵地的士兵与自愿加入的劳工,他们的身影在这庞大的数字面前显得渺小,却也坚定,总数恰好与这即将冲锋的浪潮相匹敌。
牛老爷,这位防线的指挥官,尽管内心坚信防线能如磐石般稳固,抵御住这股洪流,但他的嘴角还是不禁勾起一抹苦笑,心中暗自咒骂。因为他深知,这看似汹涌的攻势,不过是敌方盛宴前的一道开胃小菜,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透过他那被水汽模糊的望远镜镜片,人群被清晰地切割成了三块,层次分明,每一块都承载着不同的命运与故事。
最前方的,是一支由土鸡部落奴隶组成的庞大队伍,他们的人数几乎占据了总攻人数的三分之二以上,仿佛一片由绝望与愤怒编织的海洋。这些奴隶的装扮五花八门,破败不堪,兽皮残破,几乎遮蔽不住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更别提什么麻布衣裳了。
他们的武器,是简陋至极的石器,有的甚至是随手捡起的木棍,但正是这样一群看似不堪一击的存在,他们的眼神中却燃烧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疯狂与决绝。牛老爷深知,土鸡部落对这些奴隶施加了何种邪恶的魔法,让他们成为了无畏的杀戮机器,任何轻视都可能招致毁灭性的后果。
紧随其后的是由各附庸部落拼凑而成的仆从军,约莫七千之众,其中图已部落那标志性的鸵鸟骑兵尤为显眼,上千骑在人群中穿梭,如同沙漠中的绿洲,引人注目。相较于奴隶部队,仆从军的装备显然更为精良,皮甲、青铜武器在他们手中闪耀,但这份装备并未给他们增添多少士气。他们的脸上,更多的是麻木与无奈,战斗对他们而言,更像是例行公事,而非生死较量。
而在这一片混沌之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一千余人的座狼骑兵,他们位于整个攻击阵型的末端,如同锋利的刀刃,静待出鞘。
他们骑乘的座狼高大威猛,每一步都伴随着地面的震颤,手中的青铜弯刀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他们是对奴隶与仆从军的鞭策,更是这场战役中负责维持秩序的督战队。每当他们发出斥喝,那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便在人群中激起层层涟漪,让人心生寒意。
此刻,铁锁关城头上的士兵们,目之所及,皆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如同夜幕降临前的最后一抹夕阳,既壮丽又令人窒息。这份压力,不仅仅是来自人数的众多,更是源自那股无形之中弥漫的紧张与恐惧,仿佛整个天地都在这一刻静止,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在一片尘土飞扬、战鼓雷动的城头上,一股奇异的氛围在他们之中悄然弥漫,如同夏日午后的热浪,带着几分焦躁与不解。
“我的天!这对手的指挥官是打仗的门外汉吗?按照常理,大战前夕,不该是先派小股部队摸摸底,探探虚实,比如派几只‘侦察鸡’(假设的一种侦察兵)先飞一飞,确认咱们的火力点和兵力分布,再大军压境吗?
这家伙怎么直接跳过了新手村,直奔BOSS战了?”牛老爷站在城墙上,眉头紧锁,仿佛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胡乱出牌的棋友,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无奈,就像是老茶馆里对弈的老手,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只能摇头苦笑。
在他身旁,张家五兄弟,五位身形矫健、目光锐利的近卫,像五棵挺拔的松树,守护着这位略显滑稽却又威严满满的牛老爷。他们以为,自家老爷这是在用一种高明的方式,嘲笑对手的战术低劣,殊不知,牛老爷心里的小九九比这复杂得多。
原本,牛老爷心里盘算的是,和土鸡部落来一场“友谊赛”——低烈度、长时间的拉锯战,就像是村头孩子们玩的“抢旗子”,你追我赶,能拖多久是多久,最好是拖到双方都累得气喘吁吁,再找个台阶和和气气地握手言和。
但土鸡部落却像一群饿极了的公鸡,直接开启了“全员冲刺”模式,不讲武德地发起了全面冲锋,让牛老爷那颗计划满满的小心脏,瞬间碎了一地,仿佛被一万只土鸡啄过。
于是,牛老爷怒了,他决定要给这群“不按剧本走”的土鸡们点颜色瞧瞧。他猛地回头,对着身后整装待发的炮兵部队,犹如狮吼功附体,大声颁布了“复仇令”:“火箭炮小队,给我立刻开炮!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花哨的手法,总之,在那群家伙的脚丫子碰到城墙前的每一分每一秒,我要看到至少三轮炮火覆盖!不然,嘿嘿,今后你们的训练量,将由牛老爷我亲自‘定制’,保证让你们回味无穷!”
炮兵们一听,吓得菊花一紧,立刻像打了鸡血般,进入了战斗状态。第一轮火箭炮呼啸而出,精准地砸进了敌军阵营,然而,这却像是给敌军吹响了加速的号角。
进攻的部队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像是被安装了弹簧,猛然间加速冲刺。原来,他们早已摸透了这门“奇怪武器”的发射规律——发射后的三百息(换算成现代时间大约是五分钟),是绝对的“安全期”。为了少挨几轮“天降正义”,他们只能拼了老命往前冲,仿佛在进行一场生死时速的赛跑。
最终,这群被激发出无限潜能的奴隶士兵,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几乎是在炮兵部队第三轮攻击准备就绪前,就冲到了距离城墙两里开外的地方。这时,牛老爷也顾不得追究炮兵们的“失职”,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为接下来的战斗积蓄力量,随后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长弓手们,注意啦!目标,两里之外,最大射程,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