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子见他发呆,追问道:“你不是本地人,怎地一个人在这里,家里大人呢?”
江朔闻言眼泪又忍不住要流下来,道:“我本是个孤儿。”
赵夫子道:“胡说,孤儿能一个人长这么大?有这么好的衣服穿?还有这干草玉顶黄的坐骑?”
江朔道:“我还没说完呢,我本是孤儿,后被太白先生收养为书僮,我这名字是秘书监贺知章贺监所起……”
赵夫子打断他道:“慢来,慢来,哪个太白?”
江朔傲然道:“便是那青莲居士,蜀中李白,表字太白。”
赵夫子道:“你既本是孤儿,怎又做了太白的书僮?”
江朔见他刨根问底,一副不说明白不放他走的做派,偏偏自己又跑他不过,只得将自己如何被吴筠拾得,如何做了李白书童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说了。
赵夫子捻须道:“世间竟还有如此巧合之事。”
江朔奇道:“巧合?”
赵夫子道:“你道我是谁?”
江朔道:“赵夫子啊……你自己说的……不是么?”
赵夫子道:“老夫姓赵名蕤,号东岩子,读书治学七十余载,称赵夫子不为过吧?”
江朔闻言赶紧口称“师爷”跪倒磕头,原来李白曾拜赵蕤为师,在蜀中戴天大匡山求学。虽然李白二十五岁仗剑去国,再未回过蜀地,但他对年轻时这段神奇的求学经历一直念念不忘,自然没少和江朔提起期间的轶事趣闻。
赵蕤笑着扶江朔起来,江朔立刻就想到李白和他说过的一件事,脱口而出问道:“师爷,太白先生说你会鸟语?”
赵蕤哈哈大笑道:“赵夫子我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最善帝王、纵横之术,御兽之术只是末流,你居然只对鸟语感兴趣?”
江朔急忙摇手道:“师爷,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他毕竟只是个孩子,哪里懂得什么帝王之术,纵横之道,内心仍是觉得天下擅长琴棋书画之人多的是,却没听说有第二人会与鸟说话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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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蕤道:“你想看看新鲜,本也不难,只是现在夜深了,百鸟归巢,只怕召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