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忙跪在她身侧,抚着他的手温言道:“安节度使早晚要了那蛮子的小命,到时候我便求节度使将你赏给我。”
静乐止住悲声呸了一声道:“安禄山这个老猪狗有什么权势?我贵为公主,他有什么权利将我赏给你?”
贵公子轻声道:“我只说与你听,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安中丞不是池中之物,早晚要起事的。”
静乐嗤道:“他只这极北苦寒之地的二镇兵马,如何能和李唐争江山?”
贵公子道:“这你就不知道啦,安中丞绝非有勇无谋之辈,他已联络了黑衣大食,让他们出兵葱岭拖住西军;又联络了吐蕃,让他们出兵临洮切断西域与关中的联系;安中丞自从范阳起兵,直取两京;另有魔教在中原各地起事,几下夹攻,李唐必亡!”
那公子说的眉飞色舞,静乐却坐着叹气道:“磐郎,你说这些我女儿家也不懂,只是我听说安贼狡诈,如此机密,他却为何要告诉你呢?”
贵公子道:“静妹你有所不知,安中丞要在范阳起事,却少不得我范阳卢氏的支持。”
静乐笑道:“哟……我倒不知,你卢磐桓一个庶出的次子,做得了范阳卢氏的主么?安禄山要巴结你作甚?”
卢磐桓凭她冷嘲热讽,却不着恼,笑道:“嘿,原是轮不到我,家严在京任户部员外郎,嫡子卢翰却是个书呆子死脑筋,安中丞已承诺我,一旦举事,先杀了卢翰,支持我做这卢家之主。”
静乐道:“我听说你在河朔可还有个哥哥呢。”
卢磐桓道:“你说玉郎呀,他已叫尹将军捉住啦,此刻正关在笼火城牢中呢,嘻嘻,想来好笑,就押在卢家眼皮子地下,卢翰竟然不知,岂不是太颟顸了么?这样的人怎能做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