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秀道:“我本不知,只是在这里巧遇罢了。安禄山今日悄悄北上,派人将王府包围,他却不知我们早就挖好了通往城外的地道,得到密报,我们就循着地道出城了。”
李珠儿道:“没想到你在安贼身边还有密探?”
李怀秀道:“安贼身边可不止你一个契丹人,他帐下有个契丹将领叫孙孝哲,其母和安禄山私通,因得狎近,就是他传递出来的情报。”
李珠儿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北上却往南来?”
李怀秀道:“安贼粮草全凭笼火城供给,我们本拟去笼火城一把火烧了他的粮草再北上。”
独孤问捻须道:“老丈曾进过笼火城,确有数个大粮窖,湘儿他门就被关在一个空粮窖中,但笼火城有尹子奇镇守,你们这几个人想要去烧粮草怕是难如登天。”
李怀秀却不认得独孤问,静乐公主从旁引荐道:“这是我独孤家的祖爷爷独孤问,边上的小女子是我从妹独孤湘。”
李怀秀叉手道:“那独孤前辈你说我们该当如何是好呢?”
独孤问道:“我们正好要去城里救人,不如我顺手帮你把粮草都烧了罢。”
李怀秀看着这个干瘦的老人心里不禁嘀咕,独孤问看出他心中疑虑,道:“你不信啊?”只见他人影一晃,手中已多了一样物什,却是李怀秀的胁下的匕首,契丹武士都随身携带两样武器,一长刀一短匕,每人的匕首都是贴身之物装饰各不相同,李怀秀一望而知是自己的匕首,独孤问掂了掂手中的匕首道:“看仔细了。”李怀秀这次做了准备仍觉眼前一花,右胁下嗤地一声匕首还鞘,他刚低头查看,却觉左胁下一轻,却是腰间长刀被抽走了,再抬头一看,独孤问仍站在原地,手中却多了一把乌黑的长刀。
李怀秀的长刀是陨铁打造的双手战刀,颇为沉重,独孤问拎在手上却举重若轻混如无物。李怀秀这才知道遇到了世外高人,翻身拜倒道:“老丈武功神乎其技,怀秀拜服,方才言语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独孤问哈哈一笑随手一掷,竟向李怀秀飞去,众契丹武士一阵惊慌,却见长刀嚓地一声还入鞘中,只比李怀秀自己插的都准,契丹人最重英雄豪杰,独孤问露着一手令契丹武士众皆拜服,一齐跪下磕头。
李珠儿道:“怀秀,你是否知道大迭烈府夷离堇·涅礼也被捉来笼火城了?”
李怀秀大惊道:“难怪安贼选在这个时候出击,契丹诸部兵马全赖大夷离堇调度,我们要快去救他出来。”
李珠儿却不带感情地冷冷道:“你应该立刻北上回松漠,进笼火城救人贵精不贵多,怀秀你功夫比得过溯之和独孤前辈么?他们如救不出来,多你们这十几人也是无用,你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先回汗帐聚拢族人抵抗安贼,我们现在去笼火城救人放火,事成之后便去松漠与你汇合。”
李怀秀心道不错,叉手道:“如此有劳珠儿和溯之和独孤前辈了!”回首问静乐公主:“你和我一同走么?”
静乐夕阳下见怀秀脸庞棱角分明,言语中又颇见英雄气概,心里已有了几分欢喜,道:“自然随夫君北上,只是我父亲……”
独孤问哈哈大笑道:“这却无妨,我自会向你耶耶说明,你本就是圣人赐婚崇顺王的,现在事急从权,依我看也没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