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只是不把人往坏处想,却并非呆愚之人,脱口而出道:“只有燕军能设计掳这掳那,我们便不能依样施为么?我们到涿鹿,掳了那领军的安庆绪。”
李珠儿道:“掳了他又能怎地?”
江朔急道:“让他引军向东也好,向南也好,向西也好,只是不许他向北去。”
李珠儿道:“我还要在安贼面前扮内奸,不能暴露……”
江朔道:“姊姊,捉人之事尽都包在我身上,你教我如何行事便可。”
李珠儿并没有反驳江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江朔问道:“珠儿姊姊我说得不对么?”
李珠儿幼年不幸,自来心思深重,凡遇事从来都是自己想法解决,不惜设计陷害任何人,只从来没想过可以相信、依赖他人,除了空空儿,她从未开口求人相助,更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开口求人,今日江朔所言实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李珠儿沉吟半晌,道:“溯之,你真愿助我么?可是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江朔真诚地道:“珠儿姊姊,大丈夫处世快意恩仇,但求无愧于心。先不说助你就是助朔方军,就算只为了你,我也愿意相助,又何需什么好处呢?”
李珠儿心中感动,脸上却毫无波澜,道:“其实也不需胁迫,只需将安庆绪捉了,大军群龙无首,更兼投鼠忌器,自然不会再构成威胁了。”
江朔道:“那我现在就去擒他。”
李珠儿犹豫道:“溯之,你不怪我先前所作所为么?还肯这样助我?”
江朔道:“姊姊……我知你是有苦衷的,又怎会怪你,只是若你早些和我商量,又何须如此劳心费力?”
李珠儿道:“只是安庆绪身边有高手保护,只怕你也难以轻易掳了他去。”
江朔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与其让两千人陷入死地,我宁可只身犯险,虽死不憾。”
李珠儿终于下定决心,点头道:“好!那我们就勉力一试,溯之,若你死了我也绝不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