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知道不能被江朔吸住内力,当下凝力于指尖,并不向前,江朔粘连不住他的内力,自然也仍是无法挣脱。江朔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既然萨合蛮不肯进,那江朔就自己进,他催动内力冲入萨合蛮指尖,萨合蛮不以为意,仍是彼进我退之法,任由江朔内力入体,江朔内力兵分两路,一路入其小指内侧少冲穴,走手少阴心经,上冲至少府、神门穴之间;一路走无小指外侧少泽穴,走手太阳小肠经,上冲至腕骨、阳谷穴之间。
萨合蛮自然不会放江朔的内炁侵入太多,守住寸关,仍是不令江朔的手脱出为要。江朔却并非是要和他比拼内力,他在萨合蛮体内玩起了跨脉跳穴的勾当,手少阴与手太阳互同起于小指,只是少冲穴在靠近无名指的内侧,而少泽在外侧,江朔以玉诀神将内力注入萨合蛮小指内,忽然运炁从少冲跳至少泽。
萨合蛮内力虽高,炁却仍要循着经脉行走,阴阳二脉各有其途,错乱不得,江朔这一下跳穴搭连了阴阳二脉,萨合蛮立刻觉得小指内外如同时被针扎了一般,小指本就是人最难控制的手指,萨合蛮指尖忽然刺痛,不禁松开了一些。
江朔见机立刻向后抽手,萨合蛮也真是了得,仅凭食指、中指、无名指和拇指仍能扣住江朔腕子让他不得脱身。
江朔又将内力从食指手阳明大肠经的末穴商阳穴和中指手阙阴心包经的末穴中冲穴注入,这次却行至虎口合谷和手腕劳宫穴之间,再运炁跳穴,这下深入腠理,内力鼓动之下萨合蛮虎口刺痛,再也抓握不住,松开了手,江朔这才抽出手来,再看他鼻洼鬓角已经挂满了汗珠,直比大战一场还感吃力万分。
萨合蛮甫一松手,刺痛之感立消,他不禁奇怪,举起手来反复观看,他目光如炬,自知江朔绝不可能做出在手中藏针这种勾当而不被自己发现。但他如何运功令自己竟生刺痛之感,实在是无法索解,但他虽然松手,却气不长出,面不变色,比之江朔可是潇洒的多了,显然如果真动起手来,江朔绝非他的对手。
萨合蛮抬手看了半天,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一甩手,掸了掸袍袖,嘿嘿一笑道:“江小友少年英特,比三十年的赵蕤强!”
江朔叉手道:“老先生果然认得家师。”
萨合蛮稍感意外地道:“赵蕤真是你师父?那可真是青出于蓝了,单是这内力修为比之当年的赵蕤可是高明太多了。”
江朔叉手捧心,据实已告道:“东岩子确是我师父,只不过他老人家是对着一本武功秘籍教的我,这秘籍的上的功夫他习之有害无益,因此只教了我,自己却未习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