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湘刚才还拭着眼泪,此刻却嚎啕大哭起来,道:“好,好……我不以大局为重……我不以大局为重……今天爷爷受了伤,没人疼我,帮我,你们—……你们……便欺辱我……”
李怀秀连忙解释道:“湘儿妹子,你明知道我不是此意……”
独孤湘却不由他分辨,打断他道:“怀秀,你我今日便恩断义绝,什么阿哥、妹子,休要再提,今日便将李延宠老贼的狗头寄下,早晚必再来取。”
说着推开江朔,独自背起爷爷,转身就走,江朔道:“湘儿,你去哪里?等等我……”
独孤湘却不理睬江朔,自顾跃上自己的桃花叱拨,她背着爷爷仍能一跃上高大的桃花马的马背,直看得一众武士咋舌惊叹不已,要在往日独孤湘必然要哈哈吹嘘、嘚瑟一会儿,但今日她一催坐骑就走,江朔急道:“湘儿,我和你一起走。”
独孤湘仍是不理,急催桃花马就走,一名奚人武将冲上来挡住她马前,怒喝道:“小女子胆敢刺杀我王,现在说走便走么,当我奚族无人么?”
独孤湘也不回话,一抖腕子,飞爪携着李延宠的长刀飞出,直插在那人心口,那人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地死了,独孤湘又一抖腕子,将飞爪收回,李延宠的长刀却留在在那人尸体之上。独孤湘策马奔驰起来,奚族众武士见这长相甜美的少女,出手如此狠辣,竟上都吓得不敢再上前阻拦了。
李延宠见湘儿这煞星上马走了,才战战兢兢起身,但仍躲在李怀秀背后,道:“这小女子好大的脾气,本王险些……”正说话间,忽见江朔还站在原地,吓得他一缩脖子,藏在李怀秀背后。
怀秀道:“怀信王别怕,溯之是我结义弟兄,他不会为难你的。”
李延宠这才活泛起来,道:“溯之小兄弟啊,你可要好好管管你的女人,就是我做错了,我给她赔礼便是了,我这也是受了间人胡剌的误导,可不能都怪在我头上啊!”
江朔却呆立在原地,对李延宠的话语充耳不闻,回望李怀秀道:“怀秀兄,这……这可如何是好?”
李怀秀见他心焦气短,方寸大乱,忙道:“溯之,你先去追湘儿,我们此间已脱离险境,料也无妨。”
江朔道:“是,爷爷中毒已深,湘儿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我先去追湘儿……”
涅礼已脱下外袍,将静乐公主的头颅恭恭敬敬地包好,交给江朔,道:“江少主……这公主的头颅你带去安葬吧……契丹人欠独孤家的太多,只能来日再偿了。”
江朔对涅礼感激地点点头,接过包袱来,小心地背在身后,一跃上了自己的坐骑干草玉顶黄,又在马上向怀秀、塔里古和杭翰众人匆匆拱手行礼告别,便催动老马追着独孤湘远去的方向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