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问道:“珠儿姊姊,你带我们到扶余官署,却是为什么?”
李珠儿道:“我们要找的人便在此处。”说着却绕过大门走到宅后墙外,一跃而入,江朔知她一贯如此,虽然行事从不解释,但心思缜密,却也不必太过担心。
李珠儿显然对府内地形非常熟悉,跃入墙中正是一处僻静的院子,她带着三人穿过几处院子,到了一个院子,北地不似南方,树木花草品种单一,只有一些盆栽的松树和奇石,但布置得颇为雅致,虽然简素,却也别有风致。
李珠儿止住江朔,低声道:“就是此处,小心了。”说着忽然一推独孤湘,独孤湘嗔道:“做什么?”却忽觉凉风掠过,两枚牛毫细针从耳畔略过。“叮”、“叮”两声轻响,打在身后的置石之上,擦出两道火星,这才知道是李珠儿救了她,道:“珠儿姊姊……”刚要道谢,李珠儿道:“又来了。”
江朔从后抄上,衣袖一卷,将一枚细针卷在袖中,展开一看,原来是一枚针灸用的银质毫针。他颇感奇怪,道:“怎么,对方是医师?”
李珠儿侧身闪开另一枚银针,道:“进去再说。”
独孤湘怒道:“问也不问,怎么出手就打暗器?”
江朔道:“湘儿休怒,我们是来求人帮忙的。”
独孤湘这才想起,此行是来求人的,此人以银针射人,看来确是医道中人,到一时也不敢造次,正胡乱思忖间,又有银针已打到面前,原来这这银针细微,打来之时无声无息,只有离得极近了才能发觉,李珠儿和江朔内力已颇有根基因此尚能察觉,独孤湘的功夫却全凭巧劲,内力并不甚深,因此察觉银针之时已距离面门近在咫尺了。
独孤湘吓得花容失色,不及惊叫,却见江朔回手一拉,将她掩在自己身后,“嗤”地一声,这枚银针扎入盆栽松树树干中,直至完全没入,寻常箭矢投掷之时,没入树干也并非难事,而这枚针灸的银针极细极轻,寻常医师以此针扎人皮肤入针稍偏都会弯折无法刺入,而此人远距离投射却能将银针没入树中,看来此人也是个内力精深的高手。
江朔此刻已经看出银针都是从院中大屋射出的,他将独孤湘掩在自己身后,挡住银针射来的路线,那掷针之人虽然功夫了得,却也难伤江朔分毫。江朔有意让对方知难而退,也不用穿星步,直直地迈步向着东厢走去,有银针射来他便随手挥袖卷起,如此接了三枚银针,那人便不再掷针了。在门内轻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你们进来吧。”听此人声音竟是一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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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和独孤湘颇感惊异,李珠儿却似乎早已知晓对方身份,并无意外的表情,四人径直走到东厢门口,独孤湘道:“我倒看看是谁射我们。”走上前去将厢房门推开。
一推门之际,忽见门内十几点银光一闪,江朔急道:“小心了!”这时再去拉她已经是来不及了,危急关头,赶到独孤湘身侧,双掌齐推,一阵内息喷涌,如龙吐息,将那些银针尽皆吹歪了,“丁零当啷”十数枚银针落了一地。
门内之人冷冷地道:“小哥好俊的身手。”
江朔叉手施礼道:“承让……”话还没说完,门内之人已飞身上前,一掌向着江朔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