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真成迷茫道:“阿爷,难道四百同胞的仇就不报了?”
井宽仁,也就是”宽仁法师“道:“当年李使君无法判断,此事有多少日本人参与或知晓,为大唐皇室安危计,也只能杀尽两船的遣唐使,若是吾出家之前居于李使君这样的境地,怕当也会这样做出这样的安排,船员虽然惨死,但也是前世业数使然。”
独孤湘不以为然地道:“老乌鸦,照你这么说,也不必去做什么惩恶扬善的侠客咯,只等着坏人恶贯满盈寿终正寝就好啦……”
南霁云却道:“我还有一个疑问,怎么证明李太白就是疑兵,日本遣唐使船上的就是正主?我可是听说太白先生自称白为凉武昭王李暠九世孙,李暠是汉飞将军李广十六世孙,西凉开国国君,亦为李唐皇室之先祖。这可有点太巧咯。”
江朔道:“南八,你的意思是疑兵才是正主,正主其实是疑兵?”
南霁云道:“假作真时真亦假么。”
李邕摇头道:“此事我们当年也有所怀疑,但建成玄孙随身带有一件信物,就是太子的白玉腰牌,正面刻的是大唐皇太子李,北面刻的是一行突厥小字,译成汉字乃是:毗沙门、己酉,毗沙门是李建成的小字,己酉便是他出生的年份隋开皇九年。”
独孤湘道:“这造假也太明显了吧?李唐皇室怎会刻突厥字。”
李邕道:“这却不稀奇,李唐一组来自西凉,大唐建国之初,皇室内部多有用突厥文字的……更从玉牌的质地、形制确定是皇家之物,后面加刻了李建成传到西域这一支的子孙姓名、生年,看刻画的痕迹显然前后差了上百年,笔体亦非一人之手笔。牌上玄孙只有一人,却用汉字刻的‘泰皋,辛巳’。”
李邕是写字、刻碑的大行家,他说痕迹、笔体不同,那自然是无人怀疑,江朔道:“太白先生生年是辛丑,可是差了整整廿年了,以‘泰皋’的生年看,这位玄孙确实不是太白先生。”
众人闻言皆点头,井真成问道:“这块玉牌现在在何处?”
李邕道:“自然是献给当日的三皇子,今日的圣人手中了,他也是凭着这玉牌确认了建成玄孙的身份,想必此后就被销毁了吧?”
江朔却问:“那泥捏师临死前要景教法王世代传下去的大秘密又是什么呢?”
李邕一愣,道:“想来泥捏师至死都不知道遣唐使没有离开大唐之境,所传的秘密就是李唐有后代在东瀛日本吧,他却不知建成最后的子孙早已穷途末路,葬身海州外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