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杳则从那人的袍子下摆上撕下六条布条,那人心疼道:“啊呀,太多了,太多了,小娘子你怎么就撕我一个人的袍子,你也撕撕别人的呀,你看我的长袍都成了短褂了。”
摩尼教施行类似天竺寺院的制度,教徒生活相当俭朴,同寝共食,没有个人私产,按教规,普通教徒的长袍每三年才能支取一套,因此叶清杳将他的袍子撕掉这么多,那人甚是心疼。
江朔觉得此人甚是好笑,忍不住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吓得起的一身鸡皮疙瘩,原来是他听说武林中人不杀无名之辈,这小子问他名字便是要处死他。若非被江朔点了穴道,早就瘫倒在地了,偏偏被点了穴道,以致他心中虽然害怕却仍昂着头站得笔直,这副样子看起来又怂又狠,实在太过好笑,引得江朔和叶清杳又轻声笑了起来。
那人眼看死到临头,反倒不惧了,恨恨道:“某乃摩尼教阿罗缓窦茂儒的便是,你们要杀便杀吧!”此人名叫“茂儒”,想来他父母想让他做好好读书做个儒生,不想他却投身魔教。
叶清杳笑道:“我只问你名字,却为什么要杀你?”她用布条勒住窦茂儒的嘴在脑后系紧,以防他用舌头将布条顶出来。窦茂儒死中得活,顾不得布条勒的难受,感激地看了一眼叶清杳,叶清杳又依此法将其与五人的嘴巴也绑牢堵死了。
这时江朔也将众人的手脚都绑好了,窦茂儒心中偷笑,心想这少女心思灵光,少年却蠢得很,他靴子内藏了一把小匕首,任绳子缚得再紧,只要有这把小匕首在,自然能脱身。
窦茂儒正在暗暗自得,忽然江朔提起六人向一棵大松树上攀去,他一手提了六人,原地跃起抓住一条横枝,将身子向上提纵,依此法不断向上,不一会儿就到了树巅,将六人两两相背,挂在三条树枝上。这下双手向上被挂在半空中,窦茂儒可就够不到自己的靴子里的匕首了。
江朔对窦茂儒道:“等我们回来,就放你下来。”
窦茂儒此前心中还在诅咒江朔,巴不得他死在总坛之内,但依此刻局面若江朔死于非命,自己六人岂不是也要挂在树上风干成腊肉了?窦茂度反而在心中开始祈祷明尊保佑江朔平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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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与叶清杳处置好了六人,顺着山路向河谷中走去,这一次二人加了小心,时时留意摩尼教巡山教徒的行踪,由于摩尼教教徒都穿着白袍,即使在黑夜中也甚是明显,因此江、叶二人尽可以绕着走,顺利下到谷底。
此处名为“白石山”,却其实是个山中河谷,这河谷中的树木尽都被魔教砍伐一空了,露出的山岩甚是特异,居然都是白色的,夜间也显得比别处明亮,摩尼教自称“明教”,崇尚光明,因此选了这都是白石的河谷作为总坛。
河谷中央是一个类似释教寺庙的大院子,只不过这个院子是四方形的,前后左右都是三进,不似释教寺庙都是南北向条形布置的。
寺庙每一进都抬高了五尺,矗立在中央高台上的却不是一般大殿,而是一个四面透风的大亭子,中央燃烧着熊熊烈火,想来就是摩尼教的圣火所在了。
这魔教寺庙方圆三百步之内竟没有一棵树,这片平地是被生生砍伐出来的。这样一来白石之上的总坛显得十分高大,却也少了藏身之处,江朔的轻功已如鬼魅一般,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潜入总坛也非难事,但叶清杳的轻身功夫可就差得远了,江朔一挽叶清杳的手道:“清杳妹子,我带你进去。”
叶清杳脸一红,却没有抽回手,好在此刻天色已暗,江朔也没注意到她的神色扭捏。
江朔携着叶清杳如一阵清风,飞也似地拂过寺外空地,又轻轻一纵,跃入院中,二人小心翼翼地走了片刻,却发现总坛之中根本没有人!
叶清杳轻轻挣开江朔的手道:“溯之哥哥,看来总坛中无人把守,想来能进总坛的,都是魔教中的首脑,普通教徒只能在外巡护,不会进来。”